身子,然而姐妹們都還在那窯窟裡待著呢,她們那條道上的規矩,出來了就不肯再回去承認了,因此平日裡可沒有什麼朋友。
此刻見老太太似乎有意要納阿珂,又尋思著阿珂地位不高,將來怕不是也要做妾,有心與阿珂攀交,便道:“那你日後常來玩,我一個人也悶得緊。”
眼睛清清亮的,沒有剛才對著眾人的那種假。
“那妾室說是和從前一位十分相似”——阿珂想起婆子們對她的評價,倒也不見得多討厭她。
便答道:好。
正說著,那臺上長袖起起落落,只聽哄一聲,原本乾淨的戲苑子忽然燃起了熊熊煙火。
眾人忽一轉醒,今次唱的竟是《孤鳳還巢》——不吉利啊!
……
戲臺子燒了,步家果然不能夠蓋戲臺子!眾人紛紛四下散開,老太太扶著椅子大口吸著冷氣。
阿珂替她假意撫著胸口,轉頭卻見戲臺上一抹青衣娓娓飄下,竟是往臺下直直飛落——該死,那壞小子清清瘦瘦,哪裡知道武功?
“李燕何——”阿珂運氣一躍,一道清矯身影往臺上掠去。
李燕何才想落地,眼梢餘光見女人一抹紅裙將將飛來——那情形,竟是來救他的麼?
呵,傻子!自己送上鉤來。
原本可以穩穩落於地面的雙腳,暗暗在半空打了個轉兒——這一刻,他假裝從來不會武功。
作者有話要說:矮油~~剛剛做了壞事的某淫竟然又看到Sln君投了兩顆雷,小心肝軟軟的(紅臉蛋)。。。。來吧姑娘們,儘管不客氣地把某混蛋阿三下油鍋吧→←
☆、第24章 桎梏情深
一抹青衣身輕如燕,眼見得就要栽於磚石地上,阿珂趕忙往李燕何身下掠去。
卻哪裡想,十年已過,那少年看似清瘦,身子卻分明沉而精實,整個兒大力壓下來,阿珂那點兒功夫如何能承受得住?腳下一步步往後退,一個不小心踩上石頭,兩個人便直直往地面栽了下去。
哼,自不量力。
李燕何將整個身子沉沉壓於阿珂身上,平日看她扮作男裝,一身頑劣不羈,這會兒才知女人的個子原來這樣嬌小。臉兒埋在他頸間,身子都被他覆得快要看不見。
然而誰要你得了那本不該屬於你的?
請莫怪我無情。
青磚地上赫然幾顆細碎的石子,他原本可以抱著阿珂在空中旋開位置,心中執念升起,偏偏眼睜睜看她將身子落了下去。
“嘶——”痛得阿珂險些失音。
李燕何的嘴角便勾起一抹冷笑。十年刀尖上薄涼,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更何況還是他周少銘看上的女人。
阿珂哪裡知道這些,只當李燕何亦傷得不輕,便費力推了推他的肩膀:“李燕何,你的腳沒事吧?”
好個傻子,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卻還來管我麼?
李燕何卻不動,精緻薄唇貼近阿珂耳畔:“女人,你燒了我的戲臺,毀了我半場的戲。”
嗓音幽幽柔柔,氣淡入蘭,吹得阿珂耳垂絲絲癢癢的。
壞小子,幾年不見,都學會調戲姑娘了。
阿珂脊背被石頭磕得都似要斷掉,便敲了李燕何腦袋一掌:“呸,你我互不相識,我燒你戲臺子作甚麼?分明是這府裡頭鬧鬼,你快給我起來說話!”
呵,一樣是個慣會撒謊的性子……難怪那周少對她心動。
李燕何勾著唇兒,握住阿珂亂動的手腕:“是嚒?他們都哭了,只獨獨你在笑……這世上,敢在我唱戲時發笑的,可只有一人呢。你說,你是誰?”
阿珂心中一悸,方才只顧著救人,可莫要被他看出什麼端倪才好。瞅著李燕何清秀面龐上一雙狐狸眸子微眯,那眸中光影濯濯,似笑非笑,便問道:“誰啊?”
她目光清明,沒有躲閃。
李燕何默了片刻,又復了陰冷神色:“幸而不是你,否則我此刻便擰斷你一抹小腰兒……”
阿珂腰上一抹力道襲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整個兒都已落進他的陰影裡……十年前她可比他高出半個頭兒呢。
長了個兒就了不起了嚒?
早知道不救他。
正僵持著,小遠帶著跟差跑了過來。見著地上兩人相擁的一幕,微一愣怔,慌忙命人將主子攙起,往偏廳扶去。
阿珂吃力站起身,聽到李燕何回過頭來道:“聽著,這一場戲才是開始呢,日後再慢慢唱與你聽。”眉梢眼角都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