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用一個小雞啄米般的親吻就打得他落花流水狼狽不堪。
“秦程……秦程?”那天他怎麼會怔了那麼久,呆滯的表情讓宋靈靈看了先是有點不解,再然後就笑得直接從石臺上摔進了他懷裡。把全部重量都放在他雙臂和胸膛裡的年輕女孩捧住他滾燙的臉,仔細打量著,一邊看一邊對他說,“放心吧,姐不是始亂終棄的人,姐會對你負責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十分嚴肅十分正兒巴經,可說到後來還是忍不住笑,剛剛吻過他的嘴唇又好看地笑彎了唇角:“喂,秦程,你沒事吧!你怎麼啦……”
他垂下眼眸,看著她的下巴,和頸項以下衣領以上的一小塊潔白面板:“沒事,沒怎麼……”
她低下頭追著他的眼睛:“到底怎麼啦?生氣了?”
他搖搖頭,收緊兩隻手臂把她牢牢抱在懷裡,第一次發現女孩還是小巧一點好,不用費什麼力氣就可以輕輕鬆鬆地抱住。宋靈靈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用額頭抵住他的額頭,嘻皮笑臉:“沒生氣就給姐笑一個。”
他的眼睛抬了抬,又垂下去,臉上表情依舊凝固,只是抱在她腿上的手掌用力握了握,胸膛起伏著,喘息聲也粗重了些。宋靈靈眨眨眼睛:“還說沒氣……”
“沒有,沒氣。”
“沒氣怎麼不說話?真生氣啦……”宋靈靈小聲地嘟囔著,他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嘴角,低聲說道:“你……真重……”
“你才重!”宋靈靈嗔怪地笑嚷,用胳臂環緊他的脖子,不讓他有機會鬆開手,賴著不肯離開他的懷抱。
清澈的笑聲好象就在耳邊迴盪著,十年以後的秦程豎起耳朵,在風聲和自己的呼吸、心跳聲中仔細分辨、用力聆聽。一陣風過,幾片樹葉打著轉落下來,他彎下腰從地上拾起一枚半黃半綠的銀杏葉,捏著葉柄轉了幾圈,下意識地拿出錢包,拉開夾層的拉鍊。
就象是一本小說被先後兩次翻拍成電影,同一位編劇同一位導演同一班演員同樣的劇情。兩部電影同時放映,演到這裡,相隔了十多年的兩個秦程在做著同樣的表演,穿著白襯衣的樸素少年拈起落在宋靈靈頭髮上的一枚銀杏葉片,捏住葉柄轉了幾圈,拿出錢包,把葉子小心地放進了夾層裡。
十多年後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手裡的動作頓時僵住,很多從來沒有遺忘過、但是從來也不敢想太多的畫面,在腦海裡一幀一幀地翻跳。畫面外還有一種深刻難忍的疼痛感覺,他咬緊牙關,兩道濃眉皺在一起,手裡剛拾起的銀杏葉鮮豔美麗,可在錢包夾層裡,還靜靜地躺著一枚早已經枯黃萎縮的樹葉。
原來過了這麼多年,換過了那麼多隻錢包,他還是沒捨得把這片樹葉扔掉。秦程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象是他正看著別人在做一件愚蠢至極的事,他很想把這個人勸回頭,可無論怎麼苦口婆心甚至是嚴辭厲色,始終沒辦法讓這個人回頭是岸。
他深吸一口氣把錢包塞回口袋裡,板著臉轉過身,大步向著離開陵區的方向走去。時間很早,現在管理人員還沒有上班,陸陸續續有一些早鍛鍊或者是想逃票的人正向陵區裡走。所有人都在順流而行,只有他一個人在人群中逆流而上,用憤怒來跟自己的意志較勁。
一路失火一樣地衝到停車場,開啟車門坐進去,秦程疲憊地伏在方向盤上喘了一會兒氣,突然想起什麼似地摸出香菸塞進嘴裡,焦燥地打火點著,狠狠幾口就抽掉半枝。
長長的煙柱從嘴裡吐出去,又辛又辣的味道蓋過了嘴裡的苦味,他按了按太陽穴,拿出鑰匙發動汽車,駛上回市區的公路。就當今天是一次放縱吧,他已經很久沒有直面過自己心裡的情緒了,接下來還有很多活要幹,公司裡的事很多,他急切地想回到工作裡,越多的工作越好。
車剛進中山門,馬路就因為車禍擁堵住了,車流量非常大的主幹道上突然被佔了兩股車道,剩下的司機們又都互不相讓,你壓我我擠你,反而弄得更水洩不通。秦程不耐煩地開啟廣播,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了,看看螢幕,是高文洋打來的。戴上耳機接通,高副總在電話那頭睡意朦朧:“幹嘛呢?這個時候你怎麼沒在家?跟哪兒哈皮呢?”
秦程把菸蒂掐在菸灰缸裡:“有事兒嗎?我在車裡。”
“車裡?幾點啊?你上班?我說小秦,你什麼意思啊?雞還沒叫呢,你這個秦扒皮就上崗啦?”
“滾你的。”秦程失笑,“有事說話,沒事別浪費公司電話費。”
“你丫的良心給狗吃了!”高文洋哼哼嘰嘰,“我到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