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他,這也是殘魂嗎?明明就是……”
明明就是,那個人站在我面前啊。
師父目光復雜地看著那個站在我面前的人,過了很久才徐徐吐出一口氣來。
“正是殘魂,而且,恰是執念最深的那一縷。”
“可是這冊子上明明沒有。”
“不是那冊子,是你,錦川。”師父說,“這是完整的他,從天下蒼生到兒女情長,歷過所有劫灰燃盡紅顏黃土之後最完整的那個人。他最深的執念,都在你身上。”
我幾乎是震驚地回過頭來,正看到這個成年的重淵,像是在回應師父的話一樣,慢慢地微笑起來。
是我非常熟悉的那個笑容,每次他笑起來都讓我格外安心。這樣一個人,哪怕是死了也要隔著一個世界趕回來,用他沉默了一生的臂膀重新為我撐著天。
“錦川。”他輕輕說道,一邊朝著我伸開了手臂。
“錦川,你記不記得我?”
他輕聲說道,不像是在對我說,彷彿只是透過我,看到了一段無比寂寞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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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明白麵前這人並不是真人,無論多麼相似,他也真的只是重淵的一縷殘魂而已。
因為真的經歷過了這麼多的重淵,是絕對不會問出這種問題的。
“那小子……還真是個難得的痴情種。”丹陽子難得正經了一張臉說道,“只可惜情深不壽……情深不壽啊。”
“……你閉嘴!他會好的!”我扭頭看向師父,“師父,這是不是就是那最後一縷殘魂?”
師父慢慢點了點頭:“不錯,沒想到居然還能找到……這麼看來,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一線希望?”我心頭驟然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眼巴巴看著師父,只見他和丹陽子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個,咳,師侄啊。”丹陽子乾咳了一聲,上來友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