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路上的一塊石頭旁邊,一雙眼睛冷冷盯著準備拋下他跑路的我們。
……這種打算拋棄隊友結果被隊友抓包的情況實在是太尷尬了。
我和重淵大眼瞪小眼愣在那裡,面對關朔原那張板著的□□臉,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小天使顏師弟為了送我們,和我們一起走到了這裡,看到現場冷到冰點的氣氛,連忙奮不顧身衝出來打圓場。
“原來關師兄早就出來了,我們還在找你呢。來,關師兄,這是定勇將軍準備的妖魔元魂珠,一會兒你們出發靠近交班的糧車看守的時候,只要讓元魂珠吸收你們擊殺的妖魔魂魄,你們就能利用元魂珠幻化成那隻妖魔的模樣。”
關朔原的臉色仍然不太好,但他沒有繼續擺架子,而是很順從地接過了顏懷遠手中的珠子。
顏懷遠又拉著我們絮絮叨叨把所有細枝末節交代了一遍,最後他鄭重一拱手:“此次任務地點危險,情況複雜,儘管我們已經做了儘量周全的準備,可以我所看還是前途未卜。諸位同門為大荒百姓安危,甘心以身犯險,不顧自身生死,實在可敬。請受我一拜,還望各位注意安全,小心行事。一旦發生了什麼狀況,只需毀去你們隨身攜帶的通訊符咒,我等就能知曉那裡的情況,從而儘快進行支援。”
“好了好了,你別囉嗦了。”關朔原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好好的男子漢,怎麼和娘們似的。肯定把這笨蛋完整帶回來!”
“硬跟來的還敢說別人……”我小聲嘟囔了一句,關朔原十分敏感地回過頭來,我連忙閉上了嘴。
“妖魔糧車半月一趟,就在距此處不遠的山路上。我之前已經看好了地形,恰有一處山坳是他們每次停車休息的地方。我們只需在那裡設下埋伏,不知不覺偷換三名守衛就夠了。”重淵指著遠方說道。
“好,那就走吧。”我果斷地揮了揮手,把那顆元魂珠揣進了懷裡,跟在重淵後面踏上了征程。
我們走了好遠回過頭看的時候,顏懷遠依然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望著我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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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淵說的“不遠處的山坳”我們足足走了一天才走到。等到黃昏時分我們伏在山石後面等妖魔交班的時候,大家的心情都非常複雜。
“調查情報連距離都說不清楚,不愧是蠢貨的師兄。”關朔原微微喘著氣靠在石頭上,這是我第一次有點贊同他的嘲諷。
“他也是你的師兄。”我小聲說,“重淵當年可是首席大師兄來著……”
關朔原一昂首:“我乃兵宗弟子,獨立於你們普通弟子之外。他有多蠢和我都沒有一點關係。”
“閉嘴。”重淵低聲呵斥道,“別讓他們聽見了。”
我們來的還不算太晚,前方道路上糧草車的交接還沒結束。兩方都是妖魔,青面獠牙毛髮糾結。一般來說,越是高階的妖魔越接近人類,看他們的樣子,應該都是不入流的低階妖魔。
其實關於幽都妖魔這個種族,我是非常不瞭解的。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我所知道的一切都來自師父他們的教導,然而師父並沒說過為什麼妖魔也需要糧草。妖魔不是吃人就行了?還有,妖魔是怎麼進化出那麼多異彩紛呈的樣子的,一頭豬模樣的妖魔和一條蛇模樣的妖魔是怎麼繁殖下一代的……
腦洞開起來就沒了邊,我努力搖了搖頭把思路抓回來,集中精神看著那邊的糧草對接。運送糧草的妖魔已經完成了任務,從城內出來的四個妖魔已經接手了糧草車,慢慢推著往城內走去。
“怎麼辦?”我有點焦急,“他們有四個……我們三個人,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取代其中三個。”
重淵目不轉睛看著逐漸靠近的糧草車,低聲說:“別急,丹鶴真訣準備好了嗎?等一下他們走到這邊的時候,直接用風雷觸擊暈他們。沒有丹鶴的話,有定身咒的話也可以。”
我淚流滿面握緊了拳頭,暗下決心一定要發揮好自己僅有的作用絕不拖後腿,我緊盯著那幾個推著糧草車的妖魔,眼看得他們靠近了以後……
“受死吧!”關朔原壓抑著興奮低吼了一聲,身後召喚出的丹鶴已經一個風雷觸朝其中一個妖魔擊過去,同時手中的定身咒也釋放出去,一個人定住了兩個妖魔。我和重淵都沒有召喚靈獸,一人一個定身咒控制了其餘兩個,然後重淵毫不猶豫衝了出去。手起劍落,被定住的三個妖魔就倒到了地上。
“喂,怎麼不給我留幾個!”關朔原不滿地喊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到了剩下那個還在眩暈的妖魔身上,“這個……要殺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