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聲音變得有些不耐煩,“再不出聲我掛電話了。”
卷卷的朋友裡有這麼粗魯的男人嗎?暮照問道:“你好,能讓熊卷卷接個電話嗎?”
“不行。”對面的男人漫不經心的回道,“她還沒起床呢。”
暮照白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個回答所能代表的意思實在是太多了。
早上八九點,女方沒起床,男方幫忙接了電話……
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衝擊著暮照白的心靈,讓他的肩膀不知不覺的沉了下去。有一種一抬頭,錯過了星星,再一低頭,又錯過了花開的悵然感。
“能幫忙叫她起來嗎?”暮照白開口,聲音是自己都不認識的酸澀,“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那你問我就好。”對面的男人失笑一聲,“暮照白,是我。”
兩人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一來暮照白的記性很好……尤其是對犯罪分子和潛在犯罪份子的記憶力很好,二來……小刀他天生一張罪犯臉!如果身邊發生一起殺人案,他肯定是頭一個嫌疑物件。
“怎麼會是你……”暮照白喃喃道。
眼前似乎又浮現出對方桀驁不馴的臉。
他是怎麼……是什麼時候,跟卷卷湊在一塊的?
“說吧。”小刀的態度反而緩和下來,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和顏悅色的說,“你要問我什麼?”
暮照白不知怎地,就是不喜歡他現在的語氣,於是語氣有點冷硬,“你們微信裡提到的究竟是什麼人?你們怎麼聯絡上的,你怎麼證明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訊息來源絕對可靠。”小刀說,“本來我是可以在當地報警的,不過嘛……呵呵,卷卷似乎更相信你。”
“是嗎?”暮照白覺得自己應該高興,可高興之餘,他又覺得更加的難過,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也不想明白,為了壓抑這份感情,他強行將注意力放在了案子上面,“能被她這麼信任,我也很高興。你能具體說說這件事嗎?對方都是些什麼人?”
“是一家邪教組織的前僱員。”小刀說,“我把照片發過去,待會你記得過去認領。”
雖然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犯罪,但也每天都有人選擇棄惡揚善,選擇自首,暮照白見怪不怪,以為這也是個來自首的人。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沒選擇直接找警方,而是走小刀和卷卷的路子,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他也不會去過分深究,也許他只是想透過卷卷,找一個品性正直,可以信賴的警察呢?
想到這裡,暮照白忍不住又摸了一下胸口,覺得裡面空落落的,似乎得到了什麼,又似乎失去了更多。
別這樣。
他按著胸口,對那顆沮喪的心臟說。
別這樣,她都已經有男朋友了……
“噢對了,還有個重要的事情忘記跟你說。”小刀說,“他們不是來自首的,是來投靠另外一個邪教頭頭的,手裡的資料算是投名狀吧,你帶了同事嗎?還是就你一個人?如果就你一個的話,建議你裝成邪教頭頭的下屬,先把他們穩住再說……好了,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了,照片我發給你,你見機行事吧……祝事情成功,步步高昇啊。”
暮照白:“你……”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早說啊!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下一秒,一張照片就發了過來。
暮照白咬牙切齒的看了會手機,然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右手使勁搓了把臉,放下手的時候,也順便放下心事,認真的看著手裡的照片。
他一開始以為前邪教份子是一個人。
看了照片才知道,是一群人……
應付一個人,和應付一群人,那根本是兩個難度。
小刀還好意思在後面加一句:“這個功勞送你了。”
他是想送他功勞,還是直接送他去死?
暮照白也沒別的選擇。
他必須去。
他必須做到。
不是為了小刀話裡的“步步高昇”。
而是為了卷卷從未親口告訴過他的那句“我信任你”。
只不過計程車在飛機場前停下的時候,他拉開車門,卻走不出雄赳赳氣昂昂的姿態,風從身邊吹過來,他嗅到了一縷淡淡的,酸澀的,失戀的氣息……
將這氣息吸進去又撥出來,暮照白義無反顧的走進了機場。
與此同時,一群人也從機場裡出來找他。
是之前小刀被逮住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