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像新聞裡說的那樣,跟殺人犯同歸於盡的嗎?”
“我姐是個刑警,殺人犯只是個普通人。”暮照白麵無表情道,“而且她那天過去的時候,裙子底下穿了打底褲,褲子上別了電棍的,結果她死的時候,電棍在別人手裡……她是被她自己的武器殺掉的。”
說到這裡,他又是一聲冷笑。
“事後的說法是意外。”雙拳在膝頭越握越緊,他低聲喃喃道,“可一個出任務的刑警,怎麼會出這樣的意外……她怎麼會丟了自己的武器的?”
司機大叔等人齊刷刷看向卷卷。
這個問題,估計只有當事人才能回答。
卷卷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些什麼,半晌之後,才緩緩抬頭。
“再多說些故事吧。”她看著暮照白,說,“關於她的故事……包括她從前照顧過的那些犯人的故事。”
等到護士進來催人睡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小時了。
暮照白明天還有工作,他不得不結束眼前的故事會,跟眾人道別離開。
臨行前,他忍不住再次問道:“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嗎?”
卷卷躺在病床上,側首看著他:“抱歉。”
暮照白眼中流露出一絲遺憾,但沒有責怪的意思,植物人能夠甦醒是個奇蹟,失憶後能夠重新回憶起當年的事情是第二個奇蹟,他渴望能有第三個奇蹟發生,但就算沒有奇蹟,他也不會怪罪他人。
“晚安。”他溫柔的說,“明天有時間的話,我繼續過來給你講故事。”
“晚安。”卷卷也對他微笑,之後緩緩閉上眼睛。
暮照白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路上行人稀少,四周沒有人聲,只有樹葉搖晃的聲音,遠遠近近,高高低低,像在交頭接耳說著什麼。
他抬頭,朝天空吐出一片薄薄霧氣。
月光照在他眼睛裡,將他的眼睛染成冰冷的銀色,透出一股不近人情的美麗。
其實還有一個問題,他沒有跟卷卷說。
“這種任務可不歸刑警管。”他看著夜空,喃喃道,“是誰讓我姐出的任務?”
月亮在薄霧後若隱若現,就像一顆藏在陰謀背後的冷酷眼睛,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暮照白。
另一邊,卷卷並不打算赴他明天的約。
聖誕節快到了,她還沒給沈綠瓷準備禮物。
本來打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