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皺皺眉,把這件事當成了個倒黴的小插曲。直到她在有求必應屋前站了幾分鐘還不見哈利的身影,她才猛然意識到,剛剛斯內普走的那一條路,好像也是從格蘭芬多塔樓來這裡地必經之地。
看來今天不宜飛行的顯然不止她一個。
果然,她又等了幾分鐘,哈利終於帶著火□□出現了,臉上還有一絲顯而易見的憤怒。看到她,這憤怒的神情才被抑制下去,他換上一副抱歉的表情,小跑過來,“對不起,當你久等了。剛剛在路上遇到一點……麻煩。”最後一個單詞頗為咬牙切齒。
“唔。”秋頗為理解地點點頭,“斯內普嘛,我也看見他了。”
這一位看起來和他的仇怨不淺,只提到他的名字,哈利的表情就條件反射似的扭曲了表情,彷彿在竭力把咬牙的念頭壓制下去,“早知道……出門前就看看活點地圖了。”他忍了忍,終於忍不住小聲吐槽一句。
秋卻差點因為這句話跳起來。
——活點地圖啊!這可是故事裡鼎鼎有名的bug級神器呢!有生之年終於能圍觀一番了嗎?
哈利對上她好奇的目光,意識到自己無意間說漏了個秘密。十五歲男生的表情中不僅沒有懊悔,反而帶著點自豪的明朗。他翹了翹嘴角,“飛完之後就告訴你。”語氣中帶著點和朋友分享秘密時的信任和期待。
秋在這澄澈的目光中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其實,秋對這位半節飛行課都沒上完就無師自通的少年教授她飛行術,沒有抱什麼太大期望。
在原著裡,他的好朋友羅恩那麼想加入魁地奇隊,好像也沒見這位花什麼心思教一教。他該不會大手一揮告訴她……憑感覺行事吧?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這位一直被她看做弟弟的少年,在這件事上竟然挺靠譜的。
就連“要與飛天掃帚之間建立信任”這種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抓瞎的廢話,他也把理由一條條掰開了,“有求必應屋的地上鋪了墊子,我們又飛得不高,不會出問題的。再說,我還在呢。”他彷彿下了很大決心才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偏偏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淡定模樣——除了耳尖悄悄紅了。
秋不由露出點笑意,又忍住了,認真把他剛才說的起飛動作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深吸一口氣,跨上了掃帚。
飛天掃帚帶著她慢慢升空。除了在最初離開地面時她那輕度恐高症跑出來作祟,掃帚微微晃動了幾下之外,當她祭出點破釜沉舟的勇氣,掃帚竟也慢慢平穩下來。
當然要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這可是她練習飛行不可多得的好時機。否則明年魁地奇比賽時,她這如一葉扁舟在浩瀚波濤中行進一般顛簸的飛行,一早露了餡。
哈利也飛了起來,平穩地跟在她旁邊。“挺不錯的。”他毫不吝惜誇獎,“接下來,如果是向前,就抬起手柄,當然這過程中也伴隨著上升,需要調整坐姿來控制角度。抬動手柄的力氣、速度、角度都會對掃帚的飛行軌跡產生影響,這個就需要多練幾次熟練掌握了。”
秋依言慢慢抬了抬手柄,她的飛天掃帚也同樣向前動了動。她初得其中滋味,不由升起點好奇之心,又加大了點上抬手柄的幅度,飛天掃帚立即一改剛才的溫和,迅速斜上方躥了出去。這速度嚇了她一跳,心裡一慌,本能地身體前傾,半伏在掃帚上,依靠身體的重力改變了掃帚的飛行軌跡。
哈利跟著她飄了過來,還露出一點微笑,“就是這樣,透過調整坐姿改變角度。你掌握得挺快啊。”
秋唯有苦笑,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剛剛那驚魂般的急中生智,她實在不想再體驗一次了好嗎!這麼生猛的飛行方式估計只有他們男生才會中意,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學習如何飛得穩吧。
除了飛行之外,哈利似乎也有稱為老師的天賦。他一點點把怎麼前進、怎麼後退、怎麼向左或向右拐分開了交給她,間或夾著點他的小竅門,秋也竟在掃帚上一點點就此建立了信心,下意識地就聽了他的話,按照他的意思做出每一個動作,下意識地選擇相信了他。
滿足感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就如同解開一團纏在一起的耳機,靜下心來在空白的練習冊上演算出答案,看到自己的勞動成果,心裡總會被充實和淡淡的喜悅塞滿。秋看不見自己的飛行軌跡,但是駕馭飛天掃帚的動作越來越熟練卻是真的,也沒有了最初離開地面的不安,反而是另一種屬於征服的快感慢慢湧上來。
“你恢復得不錯呀。”最終降落回地面之後,哈利朝他點頭。飛行對於他來說,就像GPA對於學霸們,樂器對於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