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鸚鵡跟著叫“爹爹”。
小康得到回應,叫得更起勁了,聲調上了一度,音量大了兩度,一人一鳥比著叫。
於是王謝看看小康看看鸚鵡,無奈對著裴回笑了笑。
“原來是這個緣故,重芳大哥,所以這只是一隻普通的鸚鵡。”
“是啊……”王謝漫應著,滿眼失落。
裴回知道自己必須安慰王謝,他也知道自己嘴笨,想了想只好開口道:“我哥無論是否已經轉世,也不希望看到重芳大哥這個樣子。他定是想要重芳連他的份一起活下去。”
“嗯。”王謝明白裴回的態度了,“容翔,之前我太沖動,十分抱歉。”
“沒關係,如果重芳大哥想出去散散心,十天半月的我還照應得來。”裴回連忙勸慰。
王謝搖頭笑道:“容翔已經很是辛苦了,是我的不是。”
兩個人又說了會兒話,一起鬨睡小康,王謝這才回來。
——裴回過幾天確實會很忙,莊子里人手就這麼幾個,他還是向越陌借人罷,比如似乎菲菲就很能幹……
越陌聽王謝的回話,也明白裴回的想法了,對這個弟弟真是喜愛。
至於王謝說借些人手的事,當然支援,理由都是現成:王大夫要給自己治傷,忙不過來,手下還不先行為大夫分憂解難?
夜間兩個人分房而臥,越陌傷還沒好,王謝頗為“哀怨”地跟著人到隔壁,搶了菲菲的活計給越陌擦身——其間偷得香吻若干,上藥——揩得小油若干,服侍睡下,這才回了自己屋子。
嗯,昨晚越陌就睡在自己床上,今晚越陌就和自己一牆之隔,都說來日方長,但人生有可能遇上各種意外,那就悔之晚矣,因此還是把握眼下的好。王謝愜意舒展四肢,著實在床上打了三四個滾,尋思明天要請蔡大夫來一趟,給越陌動手術修復傷口和疤痕的事,別人即使幹得了,他也不放心,蔡大夫最拿手的是外科,加上他,兩個人夠了。裴回和菲菲輔助,再叫上礞石,小蔡大夫雖然性子急,有他師父看著也不會出問題,那麼也就夠用了……
早上越陌還未起身,就聽院子裡有人說話,仔細分辨,聲音大的是灰衣。另外還有壓低了嗓音的王謝。院子和外屋隔著一道門,外屋和裡屋隔著一道簾,裡屋床帳是放下的,也就是他曾經目盲,對聲音無比敏感,才經過三重壁障聽到模模糊糊的交談。
菲菲就在外屋候著,早看到王謝和一個瘦小少年一遞一答說話,瘦小少年還不住拿兩手比劃,說的是有一輛馬車正往這邊過來,馬車尾部有個標記,是夏城彭家的。王謝點頭謝過,拿了幾個錢給瘦小少年,對方很是高興地走了。
原來王大夫也養著眼線。菲菲立刻想起來在少主快到于飛莊的時候,侍衛稟報有人偷窺,形容過相貌之後,少主只下令不理,想必早已料到是探子,看來王大夫確實有一套能耐。
那馬車來到于飛莊門口的時候,正是莊子裡眾人剛剛用過飯的時候,彭偉穿著深紅色暗紋牧童圖的杭綢衫子,滿面春風下了車,一揮手,僕從從車尾抬出一塊“仁心仁術”的扎紅匾額,又有僕從搬出只木箱,掀開蓋子看裡頭盤著好幾掛大紅鞭炮,當即就在大門支起竹竿,噼噼啪啪放了起來。
彭偉隨即又一揮手,後面的僕從抱出一隻大籃子,滿滿的紅色小荷包,裡面裹著銅錢,見人即發。張伯見來人喜氣洋洋就曉得是好事沒錯,趕緊向裡面稟報,不多時王謝出來,互相客套幾句,王謝讓著往裡走,彭偉一拍腦袋,忽然露出了尷尬神色:“重芳等等,給你介紹我……妻弟——箏薇,怎麼還不下來!”
秦箏薇就是在滿地大紅色炮仗紙屑中,蓮步輕移,緩緩走下馬車。
天藍色單羅紗衫,竹青色衣帶,淺色步履。往面上看去,幾絡碎髮垂下額頭,眉不描而秀,唇不點而朱,眼若秋水,腮若桃花,亭亭玉立,宛不勝衣。十指纖長白皙,輕輕握住一支繪著蘭草的摺扇,緩步而行,弱柳扶風,到了王謝近前,拱手為禮,未曾說話,臉就悄悄紅了:“小子……秦箏薇,見過王先生。”
王謝還完禮,望一眼彭偉,心道這秦箏薇女扮男裝如此明顯,一眼就能看穿,要做什麼?
彭偉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頭上汗水,還沒開口,秦箏薇便接著道:“家姊有孕在身,不敢勞頓,小子此次前來,專為替家姊感謝王先生。”
這個理由實在正當之極,王謝便將二人讓到花廳。
分別落座後,彭偉表示自己非常喜悅,除了放鞭炮發紅包,若孩子平安出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