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就這麼把我扔在這裡嗎!”梳年一臉悲傷的神色望著千山說道。
“自己下的毒自己解決掉。”千山說著一根根掰開梳年的手指,貼近了微微搖著頭道:“一生一世,想不到這個毒你竟然用在與你同為男子的人身上……我先前實在是…太小看你了……”然後便轉身離開。
餘下梳年愣愣地站在原地,而定雪正看著他緩緩道:“何梳年,我們來算算帳如何?”
千山回頭望了一眼,大概不會很糟吧。
韓定雪不是那般無理之人,大約也不會一怒之下殺了何梳年洩恨。
作者有話要說: 哦,這章節名字大家千萬不要太在意!真的!
☆、難相隨
時值正夏,白天已比黑夜多出了許多,日頭也愈發毒辣起來。驛站的茶館每日往來著許許多多的人,官道上永遠塵土飛揚馬不停蹄。
千山將馬拴好後便進了茶館隨意尋了個位置坐下,自離開襄州他便一直四處派人打探梅容的訊息,無奈總是在有了些蛛絲馬跡的時候又斷了線索,竟如何都尋不著。
出神了片刻,千山從領口抽出一直掛在脖子上的那半枚玉印細細端詳。玉印的印面只能看出是半朵雕刻精緻的梅花,而另一半則在梅容身上,二印合在一起時可旋轉擰開玉印上的機關取出其中另一枚完整的千瓣梅玉印。
大約許多人都只知道他叫千山,是個大夫是梅容的摯友,卻不知他是顧雲,甚至不知他還是梅莊的二當家,就連他的名字也都早已被梅容刻在族譜之上。只是這層身份他幾乎不曾用過,也只有少數的一些人知道罷了。
梅莊有自己的蒐羅訊息人員,不說最好,要找一個人卻是十分簡單的事情,只是這些人都是梅容再熟悉不過的,避開反而容易。
如今梅容已失去蹤影近兩個月,他最擔憂的是梅容身上的病復發卻不能及時醫治。
這時自茶館門口走進來兩名男子,看模樣風塵僕僕也是趕路的,引起千山注意的卻是他們的對話。
“現在想來前幾日路上遇到的那幾個人…就是禹城林家的幾位公子吧?”
“可不是,看著那麼著急的樣子,應該就是為了這事兒才那麼趕著回去的吧?這裡往下過了東郡可就是禹城了。
那走在左方的瘦高男子抬手將斗笠摘下一邊說道:“先前不是傳聞黃泉劍被盜了麼,那韓王因此受了重傷,被皇上知道了還下令調查此事…。然後沒多久,燕州墨莊的當家也失蹤了,這事你知道嗎?”
另一名男子尋到了座位坐下後也將斗笠摘下,道:“聽說了,可我聽說那墨齊似乎死了,不知真也不真……”
“這事…我覺得有些蹊蹺…”
“說起來,似乎是個巧合,我倒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一回事……沒準還真與這個有關……”
“什麼事?”
“二十年前顧家因黃泉劍一事被滅門,聽說過吧?”
“這,嗯…可是與這個又有何干系?”
“當年參了這事的人就有墨齊,禹城林家家主林珩我記得也在,再加上黃泉劍一事…”那人說到此便頓住了。
“你怎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當年你也在?”
“非也,當年江湖各派為爭奪黃泉劍設下擂臺,師父曾帶我去看便記住了一些人,大體都是些早就出了名的。”
“原來如此……”
墨齊,林珩?
千山聽見這幾個名字後陡然明白了梅容想做什麼,便再也坐不住起身牽了馬趕往禹城。
對當年的事情梅容向來不會插手,由著他想如何便如何,是以一直未能想到梅容會去盜取黃泉劍是因為此事。但他不明白梅容為何要這麼做,這些年自以為足夠了解梅容的心思,卻直到如今才發現仍是知之太少。
千山一刻都沒有停留,原本該五日的行程卻硬是縮短到了三日內,直到到達林家門口,那匹馬已不堪重負倒在了地上。
林家上下一片縞素,門口高懸著白紗燈籠,入目極為刺眼。
千山知自己此時形容欠妥,卻也顧不得許多,走上前對門口站著的侍從說道:“在下千山,有要事求見如今林家的當家,能否勞煩替我通傳一聲。”
那人抬頭看了看千山,遲疑了一下道:“稍等。”然後便轉身進了門,片刻後小跑著出來躬身對千山道:“請。”
一路被引至靈堂側殿,堂前此時跪著三名著喪服的男子,跪在最前的那位察覺後起身回頭打量著千山,正是新任林家當家的林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