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磨了磨牙齒,對著二白的肩膀就用力咬了下去。
“疼嗎?讓你再笑我。”青禾看著衣服上的那圈壓印,很自得的說。
反正隔著這麼多衣服,又不會咬傷,讓你長點教訓也好,免得連我也敢欺負。
兩人就在開陽城上的屋頂玩耍了大半個時辰,直到二白的額頭上開始出現了薄薄的汗青禾才讓她停下來。
她們就停坐在一大戶人家的屋頂上,屋頂又寬又大,坐著也舒服。
頭上是清天朗日,白雲威風,二白很舒服的躺在青禾的大腿上,優哉遊哉。
“青青啊,我問你件事。”
“說,磨嘰什麼。”
“你爹孃呢?”
“我不是說過,生病去世了嗎?”
青禾不願意提,可不知道為什麼二白這次不依不饒的,非要她說出來。
“好吧,反正也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聽完就算了,你把它忘了。”
“嗯嗯。”
二白一臉乖巧地享受青禾揉著她的腦袋,聽著聽著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我爹是江州的知府,江州比起開陽城來富庶許多,是魚米之鄉。我父親為官清廉,從來不肯多要百姓一成的稅款。他年年賬目做得清清白白,送到朝廷沒有一絲錯處。可他不知道,江州早已成為兩個皇子的角逐場,兩大勢力各自鬥爭,從這裡撈取大量的民脂民膏,後來他知道了,就立誓要將這一切揭發,可誰知道他還沒將這一切捅到先皇跟前,自己先是被人誣陷喪了命,你知道扣在父親頭上那頂帽子是什麼嗎?”
青禾的左手原本是搭在二白肩上的,可隨著訴說,抑制不住的情緒讓她的手緊緊的抓住二白的肩膀,深深陷入。
二白一言不發,好像根本感覺不到肩膀傳來的劇痛,很是平靜,“是什麼?”
“搜刮百姓財產,假造賬本,私瞞朝廷,欺君罔上,貪官死不足惜!”
青禾死死捂著二白的頭,不讓她抬起眼睛看到自己的表情。
實際上青禾的表情非常的猙獰,這不是說她兇狠,而是看的你非常的心驚。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幾乎要睜裂了眼眶,好像有什麼慘狀擺在她的面前,讓她恨不能將對方看透!最後的那幾個字,聲聲泣血了一般,聽的人心底暗暗驚痛。
二白很聽話,她一動也不動的埋在青禾的懷裡,沒有表現出想要抬頭的谷欠望,兩隻手穿過青禾的手臂,緊緊的抱著她。過了許久,直到青禾繃緊的身子開始放軟,她才蹭了蹭,小小聲的說。
“不會的,你父親一定不是這種人,青青,我信你的。”
二白一字一句說的非常慢,可卻異堅定。
“是啊,也就你了。”
青禾看著遠方的群山苦笑。
第40章 承諾
“是啊,除了我,還有誰呢?”
白天的話不停地在腦海中閃過。
青禾在床上翻來覆去,她習慣性地翻身將手搭過去,可惜卻是一枕涼。
“青青,你等著我,我會回來的,到時候沒人再來打擾了。”
青禾是睡著了,可她又像沒睡著。
因為夢裡有她,還有她許下的諾言。
二白,我等著你。
青禾盼啊盼,盼到日頭偏西,暮色漸濃。
就連手頭的針線活做了一天,也完成了最終的收尾。
她將衣服舉起來抖了抖,布料柔軟,針腳細密嚴實,領口袖口的位置還繡了小小的花紋,幾片青竹葉,看起來倒也趣味盎然,頗有幾分雅趣。
衣已成,惜無人來試。
等到了夜色冥冥,卻只等來了一封信。
青青親啟
方方正正四個大字,卻看得青禾手抖如篩。
拆了兩次信封都從手裡頭滑落,第三次才將裡頭的信紙取出來。
白紙黑字,筆鋒凌厲,字勁遒然,可卻陌生如斯,從未見過。
“見此信時,我已離城而去。我心哀哀,決不啻於青青。再見之時,將以終生許卿。”
薄紙被細小的水珠浸透,墨跡暈染開,汙了一大片。
將以終生許卿?
青禾將信連帶信封緊緊攥著,如同救命草,死死捂在心口的位置,好像那個寫信人就被她抓在手裡,還沒離開一樣。
混蛋,你要以終生許我,我可還沒答應呢……
屋內傳來壓抑的笑聲,慢慢、慢慢竟多了些許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