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的、黑的,又大又圓的冰糖葫蘆,紅豔豔的燈籠,飄香四溢的醬製品,紛飛零落的剪紙,處處顯著過節的跡象。
信步逛著,無意間,形未到聲先到,‘爹,賣我吧,不要賣妹妹’喊碎了眼淚,喊碎了心,連我這個冷血動物也忍不住擠開了人群湊上前。
傷心欲絕的女孩,懷裡是自己氣息奄奄的妹妹,任淚水滑過臉龐滴打在破爛的衣角上,翻飛在外的棉絮包裹著瘦弱的身軀,嗖嗖冷風直灌得顫抖不已,只是心中的堅定、不捨死死地抱住妹妹。
親情打破了身心的寒冷,茫然、無助的眼神,嘶啞、悽慘的哭聲震撼著小小的包圍圈。旁邊的好事者竊竊私語攀談著,瞭解了事情的原委。
虎毒尚不食子,這位大叔攜家帶口只為獻上寶馬(跟老卞獻璧有得一比),一路坎坷顛沛、流離來到了此處,幾乎是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因此,不得已(竟然)為了獻馬經費把生病的小女兒賣掉,天地良心,人重要還是馬重要,這樣的冤大頭,呼,肺都氣炸了。
旁觀者七嘴八舌似乎忠實地充當著旁觀的角色,瞧瞧馬,馬頭馬身側面看去像板斧似的羊頭,馬鬃凌亂地絞在一起,長期的奔波、飢一頓飽一頓,眼神都已經一點點絕望、苦楚、放任自流,只是偶爾流落一點點無奈,馬肚上的右捲旋毛顯示著應該是匹好馬。
透過現象看本質,是旺財呀(馬經有云:馬肚有旋毛,旋毛生右側,吉星高照馬,人畜兩旺,子孫滿堂)。摸了摸僅有的一兩銀子,想著籌結善款。
觀察了形勢——節日的氣氛很濃,人心還是樸實的,且我都能活下去的地界,所以嘛,能幫一把是一把。
為馬至此,可謂馬瘋、馬狂、馬瘋狂,至近前蹲下,‘叔,孝感動天,相信您的執著也會如此,何況實事造英雄,您能不能換個方法,條條大路通皇城,將馬送給愛馬、鑑馬、相馬、痴馬之人,再由其手傳他之手,如此,你、他、他,假以時日必會到達目的地。好媳佳婿還得媒婆傳是不是這個理’眾人直樂(緩和氣氛)。
‘叔,您賣了女兒,那她怎麼辦,妹妹在自己的面前眼睜睜被人帶走,從此兩路人,無力無助,一輩子都會在這個陰影下,就算有了錢,也擋不住杯水車薪,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說句不好聽的,心願未達,馬死人亡家破,死不瞑目啊‘。
嗚,哇(觸動了最後一根心絃)‘爹對不起你姐倆’’爹‘婦女哭作一團,看來老頭開竅了,接下去就是各位觀眾。
’在場的兄弟姐妹、叔伯嬸孃,叔的做法雖然有些不近人情,可他的執著,還有姐妹的情誼,不會不為之動容吧,不嫌多不嫌少,只要你肯給予,你、我、她、他的點點溫暖匯聚在一起,助他們父女三人熬過難關,上天有好生之德,因果迴圈,定會善有善報‘。
從懷裡拿出了大方巾放上了一兩銀子,攤在老頭跟前,轉頭來個收尾’我佛慈悲,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積善行德,功德無量,謝謝啦‘雙手合十虔誠地拜謝各位圍觀人士。
咣啷,咣啷,銅板、碎銀等等接二連三飛落,某白心道,也該功成身退了。
人群散下,此時,父女三人已有了些盤纏,上路。不遠處,靜待一切的一輛馬車,也不緊不慢跟了上來,吱嘎嘎,輦出了兩道車轍。‘桂英啊,招呼那一家,我有話說’望了老夫人一眼,心領神會,‘是,夫人’。車停,老夫人,下車。
‘老伯,可否留步,我家夫人請您過去一趟’老頭望了望身邊這位搭話的女生,恭敬有禮,且衣著不俗,再往所指處一望,哦,有錢人,去去,也無妨。‘那就請姑娘,帶路吧’‘老伯,請’前方帶路,走了過來。
‘夫人,您好,不知問我老漢何事’‘老人家,老身有個提議,不知是否願意’娓娓道來。養馬的繼續養馬,吃、喝、住也有安排,這多好,可謂天上掉餡餅啊!‘老漢恭敬不如從命,謝,夫人’呵呵,一家三口至此有了著落。
下人們領著老漢一家返程,老夫人繼續今天的出行。
靈隱寺,香火挺旺,老遠就看見煙霧繚繞的樣子,偶爾的鐘聲告知自己的存在。
順著臺階往上,大約百步左右就是正門了,門匾上書靈隱寺三字,筆法遒勁有力,黑底金字莊嚴肅穆,跨了門檻往裡,兩棵蒼天古樹把守著左右兩側的廂房,正殿前坐落著巨大的香爐,嫋嫋的青煙,木魚的敲擊聲,誦經聲不時傳入耳膜。
蒲團上,香客們一一敬拜,虔誠祈禱著什麼,某白門口,雙手合十,立地靜默。
出了大殿,四處走走,順著石徑向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