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素鳶由得她拉著自己,低頭看了看黎汐顯然比臉上面板白上許多的手,“我宮素鳶什麼樣的男人都見過,女扮男裝的男人,倒只認識你一個。”她說,“你當真是個怪人,竟會喜歡同為女子的我。就只因為遠遠見過那一眼?”
“一眼如何,女子又如何,我就是喜歡你!”黎汐個頭比宮素鳶高出一些,然而年紀上卻分明小了,還會耍小孩脾氣。她緊緊的握著宮素鳶的手,“你長得這麼漂亮,還這麼溫柔,我一路從葉城走過來,只有你,不認識我還對我笑。”
宮素鳶像是聽到了有趣的事情,“你總說我對你笑,我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怕是她當時和丫頭說了什麼好玩的事,臉上笑意未褪無意看了人群中的黎汐一眼,就被這人放在了心上。她抬手輕挑起黎汐的下巴,看著這假小子呆萌的表情,“那你敢不敢讓我瞧瞧你的原貌?這臉蛋兒抹的這麼黑,妝容弄得如此粗糙,我可是不會喜歡的。”
“我……”黎汐有些為難,方才對那些打手的氣勢不見了,連宮素鳶輕抬著她下顎的手都不敢掙脫,“我不能讓別人瞧見。”
“為何?”
“於你不好,帝都乃天子腳下,女子和女子會被人……”
宮素鳶的嬌軀往前湊了湊,黎汐繃緊了面板不敢後退,任由她柔若無骨的身體貼靠在自己的身上。她勾引人的功夫當真是讓她無力抗衡,黎汐瞬時深吸一口氣,卻不敢再吐出來。宮素鳶的素手順著她的下巴滑到她的來回滾動的喉處,“那你只叫我一人瞧見不就行了?”
“可,可是……洗了,就畫不回來了……”
“沒關係,我有辦法。”
“……好,好……”黎汐黝黑的臉蛋隱隱發紅,熱量也高的嚇人。
宮素鳶終於善心的大發的拉開危險的距離,黎汐終於把儲在喉間的一口大氣吐了出來。宮素鳶期待的看著她,黎汐慢慢的往放置著金水盆的架子走去。
“誰?!”然而突然間,她臉色一沉,身形一閃略到門邊。門開時,一道身影正好往樓下奔去,她瞧那人著裝一看就並非尋常之人,腳下一蹬追了上去。
屋內的宮素鳶笑意一冷,繼而嘴角輕佻,過去將門重新關上。
葉斕將黎汐一路引到無人的偏巷,回頭時這假小子緊隨而至,卻面不紅氣不喘。
“你什麼人,為什麼鬼鬼祟祟的偷聽?”黎汐怒指她問。
葉斕雙手後背,沉著鷹眸細細瞧她,饒是沒有穿那嚴肅的飛魚服,也是一身風流倜儻,衣襬一揚,說不出的瀟灑。她其實並沒有偷聽,只是單純的弄出些動靜將這人引出來。
“你不是本地人,”葉斕說,“我想知道,你來帝都的目的。”
黎汐有些莫名其妙,“我憑什麼告訴你?”
葉斕早料到她不說,“你的著裝雖然經過特意的修飾,然而卻總掩不住一絲苗疆的氣息。”葉斕的目光從她的衣服移到她的臉上,看了一會又撇開臉,“你身手很好,而且會用毒。”
閔蓉說這人是個女人,葉斕方才在門外似乎也聽到一些,那麼就更奇怪了。一個從苗疆長途跋涉來帝都,武功高強還是個用毒高手的女人。
“那又怎麼樣?”黎汐雙手環胸,“看你的打扮,不會是官府中人吧?難不成就因為這個,要抓我問罪麼?”
“我只想知道你千里迢迢來帝都的目的。”
“遊山玩水,不行麼?”
這人顯然沒說實話,葉斕踱著步子走近些,“那你可知道,近日來城裡總有女子接二連三因為身中奇毒而死,然後被拋屍野外。”
“唔,”黎汐摸著下巴點頭,“知道是知道。所以你懷疑是我?”
“也只是懷疑。”
“開什麼玩笑,我沒事為什麼要殺那些女人?”黎汐急道,轉而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葉斕眯了眯眼睛,黎汐又抬眼看她,臉色有些奇怪,“反正不是我殺的!”
“站住!”黎汐說完要跑,葉斕立馬就要追上去。
熟料閔蓉正巧一路氣喘吁吁的追過來,巷子口和黎汐碰了個罩面,兩個人迎面一撞各是往後退了兩步。葉斕正好能從後面一把按住黎汐的肩頭,黎汐方要和她動手,閔蓉剛站穩腳跟看到她卻突然衝過來將黎汐一把抓住,晃了晃,“你,你……”
“……”黎汐一頭霧水的看她。
閔蓉換了一口大氣,欣喜地望著她,“你快說,你是女的,對不對?”她還惦記著葉斕*一夜的事。
“你別添亂!”葉斕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