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早就該回來了,可還是不見人影,不由得也坐不住了,這幾日傷口開始癒合,有心想起身走走,林文杏一直阻攔不讓,扶著牆壁起身出了門,幾日沒見天日乍一出來倒清醒了不少。
還沒走幾步,就聽得了林文杏的呼叫聲,和野獸的怒吼,方雲書一急,捂著傷口急走幾步,隔著層層疊疊的灌木叢瞧見一頭熊這追著林文杏,爪子幾乎就要落在林文杏身上了。
“杏子,快過來。”方雲書連忙招呼道。
林文杏被嚇暈了頭,一見方雲書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飛奔而去,黑熊緊跟不捨,眼見就要撲到了她,方雲書看準時間飛出兩根銀針,正中黑熊的眼睛,黑熊吃痛林中怒奔。
林文杏劫後餘生,抱住方雲書放聲大哭,黑熊聞聲撞了過來,方雲書連忙捂住她的嘴閃身躲開。
黑熊橫衝直撞了一番最終倒地,方雲書才安下心來安撫林文杏:“好了,不怕了,銀針上有麻藥,一時半會兒它也威風不了了。”
“真是奇了,這裡明明是護參人的地界,他們世代居此地相安無事,必是有驅獸的法子,怎麼會誤闖一頭熊進來。”方雲書也是驚魂未定,她如今亦是連自保之力也無,差點兒就葬身熊腹了。
“我…我也不知道。”林文杏連忙擦了擦沾滿魚腥味的手垂頭轉身進了小木屋。
一時抱了方雲書的長劍出來,對著黑熊的肚子一通亂劃,林間頓時又血腥味瀰漫,方雲書連忙灑了些去味的藥粉以免再引來野獸,奪過林文杏手中:“你做什麼,殺熊不是這麼殺的,要對準心臟才能一擊致命。”
林文杏忍著噁心連忙阻攔道:“別扎壞了心,這可是能換個三葉參的,有一支三葉參你的傷不就好治了。”
方才一番動作又撕裂了傷口,方雲書倚著樹,幾乎站立不起,恍然笑道:“虧得你想到了。”
林文杏拿著腥氣逼人的熊心肝來到了那個怪老太太面前,那老太太又換了一身裝扮,豆青色的上衣,繡著幾朵橘紅色的凌霄花,柳芽色的下裙搖曳生姿,梳著垂髫頭,依舊是小姑娘的扮相。
老太太拎著那心肝看了看,冷笑道:“這心肝淬了麻藥,會藥死血參的,只能用來餵狗。”
林文杏大吃一驚,老太太不加理會自顧自地去了。
想到還餘幾日,方雲書還能不能撐過去?萬一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憑自己也走不出這居仙山,救不了梅凌霜,還白白連累了方雲書。
林文杏不禁大哭起來,哀求老太太發善心,求了半晌老太太也不搭理,林文杏哭夠了,才狠心道:“婆婆不肯發善心也罷了,我便拿我自己的心肝換五葉參,只求婆婆照顧照顧雲書,讓她養好身體,平安歸去。”
作者有話要說:
☆、歸來
老太太猛抽幾口煙道:“你若幫我一個忙,我便送你一支三葉參如何?”
林文杏止住了哭泣,又不知這個古怪的老太太會提出什麼刁鑽的要求來,一想到生命垂危的方雲書也只得咬牙道:“婆婆只管說,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做到。”
那老太太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小丫頭,我一個老婆子要你的命做什麼?不過想要你給我傳個物什帶個話罷了。”
林文杏一聽忙道:“婆婆要傳什麼話與什麼人,只管吩咐,杏子一定帶到。”
老太太開啟一個一包裹,拎出一件半舊的衫子來道:“你把這件衣衫轉交給江城本草堂鄭家的三少爺,就說,新學的花樣子瑾兒已經繡好了。”
林文杏連忙揣好那那件衣服,心中古怪,卻也不敢多問什麼,信誓旦旦道:“婆婆只管放心,我一定將衣服和婆婆的話帶到,婆婆可還有別的吩咐?”
老太太將一支三葉參扔給林文杏,冷冷道:“我看姑娘是個重情重義的丫頭,莫要誆騙我這個老婆子就是了。”
林文杏忙接過三葉參連道“不敢不敢”。
有了三葉參的滋養,方雲書的身體也有了起色,只是行走荒郊不敢逞強,足足休養了月餘才往回趕。這一來一去便是半年的光景了。
二人挾了七葉參出了居仙山,一路直奔去了那鄉間的院落。
還沒下馬就看見院門虛掩著,二人對視一眼,心有慼慼。方雲書翻身下馬,推門而入,便是蜘蛛網迎面,落葉滿地無人打掃。
林文杏的心頓時又揪了起來,不安地看著方雲書:“雲書,凌霜她會不會,會不會……”
“不會,不會。”方雲書連忙打斷她:“凌霜機智聰穎,必定相安無事的,這裡早已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