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撕下一條兔子腿塞到梅凌霜嘴邊:“堵上你那張嘴吧,沒得不惹人生厭的。”
梅凌霜咬住兔子腿,看著方雲書撕著兔子肉,一時被燙著了,又將手放在唇邊吹吹,隨即又是一副猴急的饞樣,突然覺得她也挺可愛。
再想想自己聯合門主在算計這麼個單純的小姑娘似乎很卑鄙,雖然她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拿錢做事不問是非曲折,可是以往殺人不過是一瞬,好人壞人都與她無關,像方雲書這麼特殊的“客人”還是頭一個。
“你又神遊天外去了。”方雲書呵斥道:“你看看你哪裡有點丫頭的樣子,我看你這性子倒有點心比天高,不如我許你個恩惠,還你自由之身,門主那邊我去擺平如何?”
梅凌霜一聽連忙搖搖頭:“不必,不必了。”
“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好好想想,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別那麼快回答我。”方雲書少有一本正經地說話。
“不必,真不必。”梅凌霜一口回絕了,雖然覺得這麼做是有些對不起方雲書,但也只限於想想而已,她本不是多情的人,不然也活不到今天。
方雲書一片好心落了個空也是不樂意,撇撇嘴:“這是你自己說的啊,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這是自然,門主派我來就是為了好好照顧小姐的,斷沒有離小姐而去的道理。”梅凌霜不答應一是真不想離開,再者誰知道這滿腦子古靈精怪的方雲書是不是在詐她。
大抵是這次表了忠心吧,方雲書對她的態度一個翻天覆地的大轉變。
不僅不再作弄了,什麼衣服首飾都撿心愛的賞賜,一時將她打扮得華麗無比。梅凌霜本不是畏手畏腳的小女子,稍作打扮便是通身的矜貴氣度,和方雲書站一起變是活脫脫的兩個大小姐。
梅凌霜看著鏡中裡的自己不禁有些出神,她平日對打扮上並不十分上心,總以簡潔輕便為重,鏡中那個珠花滿頭,綾羅輕紗的女子竟有些陌生。
要是林文杏看到自己這幅模樣會是什麼表情,吃驚,開心,嘲笑?梅凌霜幻想著林文杏的表情,嘴角變勾出一抹笑意來。
“嘖嘖,看你平日木木呆呆的,原來這麼自戀。”方雲書打趣道:“怎麼樣,我給你收拾收拾漂亮多了吧,我打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長得大器,哪裡像個丫頭了。”
梅凌霜回過神來,心中暗道,我本來就不是丫頭,繼而又道:“我能不穿得這麼累贅麼,走路都絆腳,實在不方便,還有這珠花簪珥也太繁複了……”
方雲書聽她抱怨不禁皺起眉頭來:“你夠了啊,你瞧瞧你的穿戴可是跟我一個規格的,貼身丫頭都是副小姐的待遇,你瞧瞧那些個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丫頭們,一個個瞅著這位置鬥得眼睛都發紅,白白便宜了你,你還挑三揀四的,再囉嗦你就劈柴挑水去。”
梅凌霜識趣地閉上了嘴,她現在算摸清方雲書的性子了,不喜歡別人摸逆鱗,典型的小女人做派。
方雲書很滿意她不頂嘴,端詳了片刻道:“你的眉毛太亂了,我給你修修。”
梅凌霜本能地一躲:“別折騰我了,我不喜歡。”
方雲書瞥了她一眼:“你愛喜歡不喜歡,我喜歡就是了。”
說著不由分說地將梅凌霜斜飛入鬢的長眉刮成了彎彎細長的柳葉眉,又打量了片刻:“這嘴唇也不夠紅,咦,我的胭脂盒放哪兒去了……”
再一番折騰下來,梅凌霜徹底不認識自己了,細眉杏眼,紅唇香腮,說不出的溫婉與細膩。
“這樣就順眼多了。”方雲書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梅凌霜甚是無奈,這麼一身累贅怎麼動都礙事,這張臉怎麼看都彆扭。
作者有話要說:
☆、鉤吻
拖拖踏踏地轉悠了一圈,才發覺方雲書的端莊與禮儀恐怕並非出自本心,這一身身外之物的重壓想不端莊怕也不能夠了。
大丫頭已是不必端茶倒水做雜活了,只要跟在小姐身邊說說話、下下棋,妥妥兒的副小姐,可惜方雲書特立獨行慣了,並不十分喜歡有人跟著,梅凌霜閒的時候多了。
出了內院,在藥場裡頭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身影,突然看見兩個內院的侍女,藥場做工的侍從衣著素雅,而內院的侍女則衣裳鮮豔,因此尤為顯眼。
梅凌霜見那兩個女子是方雲書的近侍,並不會做府外的事情,怎的會混跡山莊的藥場?
梅凌霜走近一看,見二人正在曬草藥,梅凌霜並不認識,卻識得其中一種,就是方雲書曾說的鉤吻,因此奇道:“兩位姑娘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