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吧。
林文杏將銀票塞回她手中道:“我不要這麼多,我一個女孩子,拿著這麼多錢也不安全,你隔三差五地給我送一點來,夠用三五日就好。”
“我可不一定能隔三差五地來,若是有事,三五個月不在也是常事,你還是自己拿著吧。”梅凌霜不接:“我不會常來的,若讓人知道我常來這裡對你也不好。”
“公子是怕家人責罵?”林文杏問道。
“不是,我…。。”梅凌霜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林文杏的認知範圍只有官老爺富員外貴公子,怎麼跟她說劍客的世界,說了也不過是平白嚇著她:“這樣吧,我每個月月初的時候來探望你一次,你若有什麼難處或者有什麼要求只管對我說,我能滿足你一定滿足,若是我不來,那也是無奈之舉,還請杏子姑娘海涵,若是我一直不來,杏子姑娘就別等了,有好人家就嫁了吧。”
林文杏攔又攔不住,問也問不著,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了,賭氣跺腳道:“真真兒個大怪人,做善事也不是這麼個做法,有本事別來了。”
梅凌霜回到隱谷門,心中有些悶悶不樂,彷彿有事壓在心中,又不知是何事,這種感覺真不好。
“霜妹妹又出任務去了?”一個青年男子鬼魅般從角落裡閃了出來:“我等了你一整天了。”
梅凌霜懶懶地抬眼看了來人一眼,那是門主的獨子傅新翰,年過二十,卻遊手好閒一事無成,門主不甚管教他,梅凌霜也向來不正眼瞧他,不明白門主一世雄才怎麼就養了這麼個廢柴兒子,手無縛雞之力,也無江湖義氣,倒是學了一身坑蒙拐騙上不得檯面的下三濫手段,平日裡卻也相安無事,最近他卻不知怎麼了,跟前轉後地連連獻殷勤。
梅凌霜行了一禮:“少門主好。”
“哎呀,霜妹妹幾時這樣客氣了,我也大不了幾歲,你叫我傅家哥哥,或者叫我名字也好,少門主多生分。”傅新翰笑得分外燦爛:“霜妹妹怎麼一身男兒打扮,一眼都沒認出來,你瞧瞧,我去城裡給你扯了一塊好料子,你喜歡穿個新鮮,我就想著這塊布料給你正合適。”
梅凌霜懶得跟他囉嗦,接過就走:“多謝少門主了。”
“哎……。霜妹妹。”傅新翰追了上去:“才做的任務,必是要閒一段時間了吧,我陪霜妹妹出去走走吧,霜妹妹每次都只有在出任務的時候才出谷,一定沒有感受過谷外的閒情逸致,這幾日我帶霜妹妹去見識一番人間繁華。”
梅凌霜甩開他的手,一張布鋪天蓋地地罩在他頭上:“等你當了門主再來使喚我吧。”
林文杏獨自居住在這個小院落裡,不知是喜是悲。
當初賣身醉花閣的時候,她為自己做的最好的打算就是存上一大筆錢,贖身後就獨守自身,不要寄人籬下仰人鼻息,而今她提前實現了,而且實現得那麼輕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眉目清靜的少年叫人一見如故,又魂牽夢縈,她越是疏遠,就越想親近。
她究竟是怎麼想的,究竟對我是什麼想法,花了這麼大的價錢真的只是因為我喜歡?
林文杏本也是良家子,混跡煙花之地也是無奈,一朝出了火坑,便越發安分守己,唯恐叫人揭出傷疤恥笑了去。
每日將屋子打掃得乾乾淨淨,閒時只看看書做做指標,只是過慣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日子,初時多有不習慣,看書寫字的時候會情不自禁地寫梅凌霜的名字,夜深人靜無人共語的時候會分外想念。
不知過了多少時日,梅凌霜突然深夜造訪,一襲深色梅花暗紋的衣裳,一頭青絲半束,林文杏在昏暗的燭火中恍然覺得梅凌霜頗有些女兒姿態,又安慰自己,這等富貴風流公子兒耽於脂粉缺少男兒陽剛之風也是常理。
顧不上矜持,一把撲了上去:“凌霜,你可來了。”
林文杏非常嫻熟地叫出了梅凌霜的名字,梅凌霜微微有些詫異,只是她不知道這些日子林文杏將她的名字寫了多少遍唸了多少遍。
“杏子姑娘在這裡住得可還習慣?”梅凌霜這些日子亦是十分記掛她,今日才覆命就連夜趕來看望她了。
“都好,就是一個人太孤獨了。”林文杏吹頭嬌羞道:“凌霜怎的還是這般客氣,姑娘長姑娘短的,直接叫我杏子豈不方便。”
“好,杏子。”梅凌霜不愛笑,卻覺得一輩子的笑容都給了林文杏。
“凌霜這次來不會又說兩句話就走了吧?”林文杏咬著手絹含羞看著梅凌霜。
“不了,今晚就歇在這兒,明日一早再回去。”
林文杏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