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藍……
他後來派人把這個女生調查了個底兒朝天。
清清白白,普普通通,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有著一副清傲的風骨,家庭身份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生活太無趣。
他也太無聊。
剛好黎藍的出現,成了他慰藉生活的調劑品。
香車。
紅酒。
夜景。
高跟鞋。
想追個女孩子實在是太容易了,給她點甜頭,然後疏遠一段時日,若即若離,對方立馬就會投懷送抱。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女生,嗯,在韓國。
這個黎藍似乎也不能免俗。
不過是幾頓晚餐下來,臉上的紅暈和眼神裡的羞赧根本遮都遮不住。
就算再怎麼知書達理、矜貴孤高,到底只不過是個小女孩。
是啊,不過是個家庭幸福、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很快,方廷皓就覺得沒意思。
真的沒意思。
他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
是正常,他的正常。
夜夜笙歌,縱情享樂,這才是方家大少的生活。
方廷皓從來沒想過會被人扇巴掌,那個人,就是黎藍。
當時岸陽海岸邊的露天party裡,聚集了整個京都城市圈裡最有身份的名流貴族和富家子弟,見到他被女人打,都當成一拈桃花無所謂地笑笑。
羞辱。
嘲諷。
冷漠。
方廷皓在送她回家的海岸高速上,帶著他固有的面具毫不留情地攻擊著身邊那個無辜的女孩子。
最終的結果就是——
她跳車了。
二百碼疾駛的車速,她解開安全帶毫不猶豫跳了下去。
方廷皓被驚出了一聲冷汗,急剎車之後,立馬倒車回去。黎藍只是崴了腳,這樣的認知讓他鬆了一口氣,隨即反應過來,她會元武道,還是一個高手。
他開著跑車,極慢,跟在一瘸一拐的她身邊。
夜晚的海風陣陣,還有猛烈的波濤拍打著礁石。
黎藍淚流滿面,但是死死咬著下唇什麼話都不說。
倒是方廷皓先開啟話匣。
那一天,他們從夜晚到黎明,整整一夜的時間都耗在那條海岸高速公路上。黎藍瘸著腿走了一夜的路,他開著車跟了一夜。
一整晚的時間可以講很多事情,方廷皓把什麼事情都講了。
喻初原。
顧若白。
方婷宜。
賢武。
松柏。
還有媽媽……
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開這個口,大概是終於清楚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女孩,不忍心讓她的感情付出的不明不白。
因為這個時候的方廷皓,遊戲人生,那種青澀的、酸酸的感情對他來說,一文不值。
他盯著那個纖瘦薄弱的身影,感覺有什麼酥酥軟軟的感覺滲進,像螞蟻似的爬啊爬的往心上去。
那一個晚上,大概是自母親出事以來他最舒心的晚上。
原來把那些話訴之於口,是那麼讓人輕鬆的事情。
但是他不以為意,畢竟就那麼一晚的事兒,第二天飛首爾,約了外國的一幫公子哥兒酒色財氣一陣胡鬧,什麼都忘了,繼續到昌海過著青春熱血的競技生活。
後來在有時的紙醉金迷裡偶爾地想起和黎藍交往的那些時光,也不過以為是可惜了一個不錯的女孩子的小小遺憾。
如果說真的有什麼變化的話,大概是一個月後再次偷摸著回岸陽。
他很少會大白天出現在岸陽,可就那麼一次,卻又碰上了黎藍。
兩人迎面遇上,對方仿若未見,那樣冷冰冰的模樣,居然看得他心裡直癢癢,有個聲音告訴他,方廷皓,你後悔了。
那一天晚上,是他失去母親和兄弟之後之後極少數的不靠運動和酒精就能夠的入眠,在夢裡,眼前總能晃過一雙踏著帆布鞋的牛仔長腿,在太陽光下明晃晃的耀了他的眼。
“方廷皓,你真可憐。”
那是黎藍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可憐。
可憐嗎?
方廷皓這樣問自己。
後來世錦賽結束之後,李恩秀向他表白,他腦子裡忽然想起了岸陽洛塘河的夜色,那個容顏清麗的女孩,緊張不安地開口,“方廷皓,我覺得,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