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他反而要出國工作,實在是讓他無可奈何。但這委託的定金已經收下又沒法退約,讓他處在進退兩難的地步。
不然,還是打個電話給露切,說他趕晚上的飛機吧?
他看著路邊陷入了內心的糾結。當心中演變出一百種她可能的自殺方式後,對Dan的擔心終於壓過了人生守則,他回想先前露切的電話地址,沿路尋找著出租電話。
“……”
然後,在路邊的玻璃窗外看見了她。
“?”也許是風這一身實在是太過顯眼,他剛停下腳步,Dan就注意到了他,“風先生,你好。”
“……Dan小姐,還沒回去嗎?”
“你不是下午的飛機?……說起來,怎麼現在還在這裡閒逛。”
言下之意就是:我來送你。
不管她的真正含義是不是這個,反正其他說法風都不打算聽進去了。他走近了幾步,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玻璃窗內,裡面擺放著一排排的甜品——他突然想起來她似乎愛吃甜食。
“我不著急,”見她沒出什麼事,風自然也放心了許多,他往甜品店裡指了指,“中午沒吃飯嗎?”
“……沒什麼胃口。”她悶聲回答。
要說有什麼事可能造成她胃口不好、估計就是剛剛肯尼希跟他提過的話題了。本以為她會對這件事的反應更加激烈,如今看來影響是有,但還不至於那麼嚴重。
“那你在看什麼?”
“書上說,臨別要送禮物。”Dan一手覆在玻璃上,“你吃蛋糕嗎?”
“……你送的話,我會把它永遠儲存好的。”
“給我吃掉。”Dan面無表情地命令。
“我也不知道該送什麼,你想要什麼?”她停頓半晌,繼續問。
風似乎煩惱了一會兒,末了微笑:“那給我一個擁抱吧。”
“每次撩的那麼自然,做完又害羞的是誰?”她反問。
“……抱歉,是我。”風認錯。
他額角劃過一滴冷汗,苦笑道。其實這不能怪他,一些話在氛圍驅使下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等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Dan輕呼一口氣,轉身推門走進了甜品店。門鈴在開門的時候叮叮作響,風跟在她身後關上了門。
輕食店一向很受下午出門的年輕人門的歡迎,風這種異國面孔走進去,自然而然受到了不少矚目。他朝投來視線的人友好一笑,旋即走到Dan身邊,看著她俯身挑選……
……
巧克力?
這麼說來……
風的視線往旁邊看去,一個粉紅色的桃心映入眼簾。仔細算算,情人節的確快到了,不過他記得Dan小姐好像不愛過節?
“易儲存、熱量高、便於攜帶。除了容易產生飢渴感外,巧克力是出門旅遊的不二選擇,”Dan說得冠冕堂皇,“旅遊手冊上是這樣說的。”
“……”
想到她要送自己巧克力,風就想出門跑幾圈兒——他望著Dan被冰櫃裡的白熾燈照亮的側臉,嚥了口口水,問道:“是本命巧克力?”
“本命巧克力?”她瞥了風一眼,摸著下巴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這樣啊。”
她一扭頭,對店員說道:“麻煩給我一個本命巧克力。”
風:“……”
果然是她才有的風格。
店員當然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他用憐憫的視線掃了Dan身邊的男人一眼,正準備給她推薦幾款熱銷的本命巧克力,就被後者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的熱情介紹:
“拿最大的。”
風:“……”
他知道,拿最大的巧克力送他不是出於什麼滿滿的愛意。他很明確地看到了Dan瞅著其他巧克力時那嫌棄的目光——估計單純是覺得那些巧克力太少了補充不了多少熱量——他為什麼要這麼清楚啊?
風為自己明鏡般的心裡感到悲哀。
不過,這並不能阻止他從Dan手上拿過巧克力時的興奮。
“風先生原來喜歡吃巧克力?”
“這是用來儲存的。”
“請你吃掉。”
付了錢後兩人就從店裡走了出來,她要的最大的巧克力著實很大。還記得被店員詢問要在上面寫什麼字時,Dan回答了“一路順風”,當然風后來偷偷拜託了店員另添了一行字,店員看他可憐就答應了。
手中拎著被包得嚴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