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生命,也沒有它們曾留下的跡象。
葉修抬頭看了一眼,大坑的邊緣還透出一點微光,不過在天色漸晚之際,他們可能很快就無法從這點光線來判斷自己的位置了。長柄傘被他背在身後,他沒用這東西向坑中降落,鑑於這裡差不多是裂縫的中心地帶,他不太想把賭注押在相信這個異種神智正常上面。萬一這傢伙一時興起打算把他們連同牛頓一起團滅,那真是摔扁了也找不到人說理去。
“老韓。”他出聲道。
韓文清也在不遠的地方下降,速度不快不慢,保持著與他相近的節奏。他看了葉修一眼,沒搭腔,只是等著下文,興許也覺得這傢伙現在蹦出來的不會是什麼好話。
“你說,咱們這些人就算了,你那輛車還能不能從裂縫裡出去?”葉修真誠地關懷道,“以前可沒人把車開進來對吧。”
“以前幾十年裡也沒人做過召喚。”韓文清說。
“我總覺得我們停車的位置不太好,可能會被開罰單。”葉修頗為擔憂,“要是被異種的非法拖車組織拖走就糟了,我剛發現有一整包煙忘在了車裡。”
韓文清:“……”
“而且我現在身上一根菸都沒有,簡直累覺不愛啊。”
韓文清:“忍著。”
“這可不是小事,你不知道狙擊手跟殺手什麼的執行任務之前都要抽一支菸穩定心情迷死觀眾順便刷足時髦值嗎?”葉修咕噥道,接受到韓文清“那是什麼玩意我沒聽說過”的眼神之後他補充了一句:“電影裡都是那麼演的。”
“問題是你跟我說也沒用。”韓文清說,“我也沒煙。”
“那我就沒什麼要說的了。”葉修總結。
韓文清瞧著他一臉憂鬱的表情,心情好了點。兩個人繼續往下爬,天際最後一點光亮也消失不見,夜空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宛如劫匪兜頭罩下的麻袋把他們扣在中間。
頭頂是黑暗,腳下是深淵。兩個獵人就這麼時而鬥個嘴、時而誰也不理誰地沿著峭壁,一路向下。
“注意。”韓文清忽然說了一句。
他的提醒出口之時,葉修也同時反應過來,兩個人不約而同向岩石凹陷的地方躲避過去——但是自下而上捲起的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