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繡了花樣。管他呢,先糊弄過去再說:“我今日剛到,還沒來得及打理。”
“原來如此。”琴白點點頭,“來者是客,我是天山派內門弟子琴白,有禮了。”
顧雲夢也學著樣子行了禮,沒想到這人還說自己是琴白呢:“剛剛聽你說到那位羅師兄,是同你非常要好吧。”
琴白微微一怔,眼珠轉了轉,也不直視顧雲夢,答道:“或許吧。”
“我見你有心事,不妨說來聽一聽?”天啊這個琴白也太好忽悠了點吧。
琴白四顧了一下,領顧雲夢向另一個小院子走去,邊走邊說道:“此處不太方便,不妨請尊客去我那兒坐坐。”
琴白住的地方看似簡單,進去以後確有不少名堂。不說院子裡花草佈局,單是迴廊的精緻就夠顧雲夢咋舌了——就是皇宮也沒有這樣精雅啊!琴白見顧雲夢如此在意,只好出言解釋道:“我本山下儒商世家出身,此處宅院是家人為我修行方便所打點的,與其他人略有不同罷了。”
顧雲夢看看他,鄭重地點點頭,好的仙人,遵命仙人。
此時在這個熟悉的庭院,琴白才鬆了口氣,慢慢將事情說了出來:“我們天山派,正如你所見,是個名門大派。從創派伊始至今,也有千年歷史了,因此教內事物,也越來越複雜。每年光是內門弟子就有千餘人,然而門內長老卻寥寥幾人,不論是功法還是法器符籙,永遠都是供不應求。
“數百名弟子都歸攏於同一個師尊,因此得到指點的次數更是寥寥無幾。如此這般,往往為了一層進階就要擠破頭。因此我派弟子之間的風氣,每況愈下,好一點算是形同陌路,栽贓陷害是家常便飯了。”
顧雲夢聽得目瞪口呆,大哥你活得這麼水深火熱你還對我一個陌生人掏心掏肺這樣真的好嗎?
“我初來時,是分與羅師兄的師父天酬真人的。那時羅師兄也不是現在這副樣子,天山派從前有句話,叫‘惹天惹地,惹不出羅生一個屁’,就是說他性格特別好,但是有些沉悶了。當初我入門的一切事宜,都是羅師兄手把手教的,他這份恩情,我不能忘吧。”
顧雲夢越聽越糊塗,這句順口溜是罵人的吧?但這羅生是怎麼變成剛剛那個老油條的樣子的啊?他忍不住插嘴:“是不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琴白回想了一下:“大概是吧。之後我選了功法,換了天勤真人當師傅。那時候不知為什麼傳出來羅師兄被關禁閉了,後來陸陸續續又被關了好多次禁閉,現在好像看他被關禁閉都見怪不怪了。可這是不正常了,在天山派,關禁閉是很嚴重的處罰,我想不通。”
“你想不通啥?”顧雲夢問道。
“既然這樣頻繁地被禁閉,為什麼不把他逐出師門算了?就算不是逐出師門,門派裡其他家法也多的是,為什麼總是讓他關禁閉?我想不通。”
顧雲夢接道:“所以他關的可能不是禁閉?或者有什麼事情是隻有關禁閉才能解決的嗎?”
“不懂。”琴白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帶你去休息吧。”
“好。”顧雲夢剛答完,突然覺得身子一輕,就從夢中醒來了。
長大了的琴白站在他的面前,笑著颳著他的鼻頭說道:“大家都到齊了,你還躲在這裡睡覺,快點跟我走吧。”
顧雲夢懵懵地想:明明剛才你還讓我去休息的啊……
☆、025
025
顧雲夢跟著琴白一路向南走,終於跟唐承影和唐晚會合了。唐晚的樣子有點奇怪,一直在晃神。顧雲夢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好多問,不由自主向琴白投了個求助的眼神。
琴白揉揉他的腦袋,沒說什麼,倒是唐承影笑了起來:“不過一會兒沒見,你們三個倒都愛上打啞謎了。”
顧雲夢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沒吱聲。唐晚被這一句緩過神來,有些無措。琴白看他們倆那樣,白了一眼唐承影:“為何如此,你還不知道麼?”
唐承影一聳肩:“與我何干,要怪都要怪唐玄歌了。”
顧雲夢偷偷扯了扯琴白的衣角。
“如今這都是你的小天地了,你也應盡些地主之誼,不要成日把玄歌尊者掛在嘴邊了。”既然琴白都這樣說了,唐承影也不再賣關子,把小世界同唐顧二人解釋了一番。
原來上一回顧雲夢進來見到唐晚與顧長夏幼年場景,與這一次的夢境都絕非偶然,而是玄歌尊者所下的心鏡禁制,透過進入秘境者身上所殘留的氣息,對映出一段往昔秘事。玄歌尊者善算卜,精機甲,此舉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