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傷心成這樣。”
太后說著,便起身,走到黛玉面前,竟是親自將她扶了起來,讓她坐在之前的椅子上。
“你這孩子也真是耿直,都是自家人,哪裡需要如此多禮。還跪的那般用力,本宮聽著那聲音都覺得疼的慌。”太后說著又轉身對著太上皇說道:“太上皇,還是宣太醫來看看吧。萬一傷了筋骨,就不好了。”
太上皇看著黛玉那帶雨梨花的臉,又想了想她跪下時的那聲響,莫名覺得有些心虛。這未來兒媳婦被自己宣進宮便哭的這般悽慘,還極有可能弄傷了膝蓋,兒子那邊還真不好交代。
“來人。”
太上皇揚聲喊了一聲,他身邊伺候的太監便走了進來。等他行了禮,太上皇便吩咐他去宣太醫院院令過來。
那太監出去時,另有一太監走了進來。步伐倒是不慢,聲音卻很輕。他躬著身子稟告到:“太上皇,安嬪娘娘求見。”
對於賈元春求見,眾人反應不一。
太上皇自退位後,便不怎麼管事,自然也不會關心皇帝后宮一個嬪的身份。何況,皇上的女人,來求見他這個太上皇,算個什麼事。
“這後宮之中何時這般沒有規矩了,皇上的嬪妾來求見朕算個什麼事。讓她回去,將宮規抄寫二十遍。”
“皇上,妾身記得,這安嬪便是榮國府二房的嫡長女。”
太后倒是知道安嬪的身份,又看了看黛玉,眼中閃過精光。她倒是想看一看,這榮國府,葫蘆裡究竟是賣的什麼藥。
“宣她進來。”聽完太后的話,太上皇倒是鬆了口,讓人宣元春進來。他雖老了,卻也不是老糊塗,也想看看這安嬪此時來做什麼。
元春穿著一身嬪級的宮裝,頭上戴著金簪,顯的雍容華貴。她緩步前進,走起路來是步步生蓮,更顯身姿婀娜。雖是京城長大的人,卻有著南方女子的溫婉。
“嬪妾見過太上皇、見過太后娘娘。”明明是一樣的姿勢,元春行來卻顯出一絲嬌媚。那腰段柔若柳枝,說是行禮,不如說是在跳舞,優美而典雅。
在元春進來時,黛玉便站起來。只是之前跪下來時,膝蓋確實磕到了,待要伸直了腿,便感到一陣疼痛。
黛玉連忙伸手扶了一下身邊椅子的扶手,穩住自己的身形。黛玉面上也不顯,甚至連臉上都帶著笑容,全然沒有之前委屈的模樣。
“黛玉見過安嬪娘娘。”黛玉說著便忍著腿上的疼痛給元春行了禮。
黛玉的動作雖做的隱蔽,卻也未逃過太上皇和太后的眼睛。太上皇倒是難得的對黛玉露出讚許之色,似乎對黛玉現在的表現很是讚賞。
“林丫頭傷了膝蓋,也不要站著了,還不快坐下。”太后既然開了口,黛玉自然是坐了下來。
元春聽著卻是暗自思量,此前在這大殿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太上皇將宮人都趕到殿外,而黛玉又傷了膝蓋,極可能是罰跪時傷到的。
可是看太后關心的樣子,又不像如此。一時元春也沒了主意,不知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做。
元春前來,並非是未了告狀,她是來給黛玉求情的,沒錯就是求情。
榮國府從一開始打的便是這個主意,故意將這件事捅到太上皇那裡。等太上皇責怪黛玉時,再由元春出面給黛玉求情。由此,賣人情給黛玉。也可就此事,增加兩人之間的感情,讓黛玉對元春心懷感激。
來時,元春便準備好了措辭,甚至想好了,怎麼幫黛玉求情,怎麼澄清這件事,怎麼將黛玉和賈家都摘出去。只是現在,想了一肚子的話,竟一句也沒有用。
“安嬪今個,怎麼有空來給太上皇請安。”元春還在思量該怎麼開口,太后便現開口發問。
“妾身聽聞,太上皇召了林家表妹進宮,便想來見上一見。說來也不怕太上皇和太后笑話,嬪妾雖和表妹是姑表妹關係,卻是從未見過。”
“原來安嬪娘娘便是外祖母常提起的大表姐。玉兒未來京城前,便收到了外祖母的信。”
元春聽著黛玉的話,總有不好的預感。見到黛玉時,她便有這種感覺,她們似乎太過看輕黛玉了。
“外祖母甚是關心黛玉,又怕黛玉受了什麼委屈。更言,黛玉日後有需要,皆可找大表姐。”
“嘭。”
“還請太上皇息怒。”
整個大殿站著的便只有元春一人,聽的拍桌子的聲音。元春趕緊跪了下去,又用憤恨的目光瞥向在她之後跪下的黛玉。
“好一個榮國府!安嬪不守宮規,將她交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