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處,人家的銀子就不是銀子嗎。
杜氏咬牙切齒的快要咬人了。“那是留著文博媳婦生孩子跟燕荷出嫁用的,”
“噢,那這麼說,我家也不用出銀子了,”謝氏恍然的點點頭,數著手指道:“你家文博媳婦都要生孩子了,我家文傑還沒娶媳婦呢。燕秋雖然定了親,可親事還沒辦呢,這算來算去的,大嫂,咱們兩家是差不多啊!”
被謝氏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杜氏怕朱氏把注意打到自己的頭上來,就把目標對準了方氏,吼著嗓子道:“四弟妹,你家就一個女娃,用的著蓋屋子嗎?那銀子,還是先拿出來給小姑添嫁妝的好!”
方氏心裡是氣的,杜氏不但要自己拿銀子,還擠兌自己不會生兒子。可越是這個時候,她越不能生氣,因為她沒底氣,跟二嫂不一樣。
“大嫂說的是,”方氏一臉的委曲求全,讓朱氏跟杜氏都露出了笑容,可她下面的話,卻弄的兩人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只是,當初分家的時候,我家也就得了五兩銀子,這蓋了草屋子,家裡添置了東西,加上賣了的山地,手裡就剩下五兩銀子了……家裡要吃要喝的,也不能全給,就給三兩吧……,”方氏的絮絮叨叨,弄的朱氏差點破口大罵。
三兩,我差你這三兩嗎?她今天的打算是想從幾個兒子的身上挖出至少三十兩銀子,這才好給女兒找一門好親事。
“四弟妹真是說笑話呢,這五兩銀子,能蓋屋子?”杜氏覺得方氏是傻不拉幾的要撞在自己手裡,非得狠狠收拾了,才知道痛。
“是不能啊,所以我才找燕蓮借了銀子,打算等收了糧食,賣了之後還給她的,”方氏說的一本正經,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你借銀子蓋屋子?”朱氏顯然有些不信。
“我是瞧著三嫂家蓋屋子,心裡羨慕,跟祥林合計了一下,省著熬兩年也就可以了,所以才找燕蓮借銀子的,”方氏回答的滴水不漏,最後還疑惑的蹙眉反問朱氏。“娘,不然你覺得我家的銀子哪裡來的?這又不跟大嫂家一樣,又那麼多的水田,賣那麼多的銀子!”
若是燕蓮在這裡看著這一幕,肯定會搖著頭腹誹著:原來,每個人都可以那麼腹黑的,尤其是被杜氏壓迫後的反抗,更是不容小覷。
這你一句,我一句,朱氏抱了多大的期望,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就“砰”的一聲,怒拍了一下桌子,聊下一句狠話道:“我不管,今日個,你們每家給我留下十兩銀子,否則,你們誰也別想過安生的日子。”
“娘,”杜氏心裡想反駁,但對上朱氏那雙陰狠毒辣的雙眼,只能默默的承受了。
“娘,我家沒十兩銀子,”應祥林沉默到現在才說了一句話:“當初分家的時候,總共才得了五兩銀子,如今要我家出十兩,娘是覺得這銀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四弟說的對,當初,大嫂家得的好處最多,這銀子,就她家出的多些才好,”沉默的候氏也看出來了,這都是杜氏拾掇的,無非是不喜她家跟四弟家要蓋新屋子。若是自己這一回還是獨善其身的,恐怕會被杜氏拽住,所以她也跟著方氏謝氏附和了。
“這不是分家,說的是小姑的親事,”杜氏黑著臉陰沉的嚷道。
“小姑的親事,要不是你女兒背後搗亂,小姑早出嫁了,何至於現在這樣?”候氏一想到自家要出銀子,不客氣的指責著。“娘,大哥家要是不出二十兩,我家一兩都沒有,橫豎著,你就要了我這條命吧,好在我幾個孩子還能有活路!”
刁的怕橫的,橫的怕不怕死的,這一場,又得杜氏輸。杜氏是沒有想到,這妯娌三個,把她一個扔外面了。
謝氏要知道她心裡這麼想,肯定會嘲弄一句:你人太好的緣故,大家惹不起!
人心本就偏的,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人家都是門清的。候氏平日裡跟誰都不這麼親熱,可遇到事情,選擇的往往是對自家有利的。沒人會說她錯,換成別人,也都是這樣的抉擇。
面對候氏這樣的話,杜氏還真的不敢再說什麼了,只能等著朱氏拍板。最後,大出血的還是杜氏,因為自從她孃家敗了之後,大房的銀子就不落在她手裡了。那所有的銀子都在應祥德的手裡握著。
他聽說是為了小妹的親事,也不含糊,當場就點頭說給十兩,至於其餘的人,有多少給多少。
這樣一來,謝氏反倒不好推了,明知道朱氏是想著藉口訛銀子,但為了小姑,就算是最後一次朱氏找的藉口,也忍了。
謝氏出了八兩,候氏出了五兩,方氏三兩,這四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