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菜都冷了,”於奶奶熱情的招呼著,這氣氛,還是有些詭異。
這詭異,主要還是北辰傲偶爾掃過來的視線,弄的燕蓮都食不知味了。
這個死傢伙,趕緊過完年,趕緊馬不停蹄的滾,滾了之後永遠的不要來,她實在不想跟北辰傲有什麼牽扯——她敢保證,要是被他家那個什麼表妹知道他是在這裡過年的話,自己家裡不是被拆了,就是吵的不可開交。
白氏是個倔強的,燕蓮讓她帶著孩子過來一起吃年夜飯,她說誰都沒有在別人家過年的習慣,所以接受了燕蓮送的菜,自己做了跟孩子一起吃,倒也過了一個安靜的年三十。
大年初一,每個人穿著新衣服,高高興興的串門,估計就燕蓮家稍微的冷清一些,也就五兒家人跟方氏還有白氏過來,其餘的就沒人了。
這樣的熱鬧很得燕蓮的心,她要的是真心,不要虛偽。
“娘,實兒想去找冬生哥哥,”實兒扭著小手指低聲的說道。
“去吧,路上遇到小朋友,記得把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分一些給他們吃,”燕蓮叮囑了幾句之後,就讓應燕琴帶著實兒一起去,因為她也只是一個孩子。
“說到冬生,這大過年的,都沒看到他娘出門呢,”五兒想起了什麼,有些疑惑的說道。
“連冬生都好久沒來了,估計是家裡有事,”燕蓮從屋裡拿出了從城裡買來的精緻點心,分給了坐在院子裡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嘮嗑的人。
“大過年的,別出什麼事才好,”謝氏呢喃了一句。
五兒張望了一下,見旁邊沒旁人,就壓低聲音說:“這梁秀才去京城了,年前去的,說是在家影響他看書,都是皺氏的錯,狠狠的怒罵了幾句,就拿了家裡所有的銀子,去京城了,說考不中狀元就不回來了……,”
“他那樣的人,不回來才好,冬生跟他娘才能有好日子過,”方氏一向不說別人的閒話,可見這個梁秀才是多麼的不招人喜歡。
燕蓮正在屋裡跟院子來回,端著吃的喝的東西出來,聽到四嬸說的話,就差異的挑眉問了一句:“這梁秀才奪了家裡所有的銀子,那冬生一家這個年是怎麼過的?”又是一個沒擔當的男人,這對比起來,應翔安算是好的不得了了,至少他不是自己自私,只是被愚孝矇蔽了。
眾人一聽,立刻面面相覷了一眼,然後由謝氏遲疑的開口說道:“這過年……總有吃的吧?”話,卻不是理直氣壯的。
因為這幾家人離得縐氏家比較遠,所以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大過年的,他們去人家家裡問,也不好,就換了個話題繼續的聊著,氣氛卻沒有方才那麼融洽了。
北辰傲還沒回去,他不傻,知道這幾天才是宴席最多,最最難以應付的,所以很心安理得的住在這裡,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寧靜。
他聽到樓下幾個婦人的談話,只是閉上雙眼假寐著,沒有參與,也沒有挪動身子。
幾個人都聊的不亦樂乎,因為這樣輕鬆自在的生活對於已經成親生子的婦人來說,那是極其不易的,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幾個婦人對於燕蓮所提議的,留在她家吃飯的事,也同意了。
這樣一來,就算進了廚房,她們也能聊一聊了。
北辰傲的眉頭深深的皺著,納悶女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話呢?聊了一個早上了,還“嘰嘰呱呱”的聊著,而應燕蓮卻跟啞巴似的,就開始的時候說了幾句,之後一言不發,弄的他以為這個女人不在呢,起身看了一眼,卻見她坐在謝氏的身邊,伸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眼裡迷茫的很。
“嗚嗚……,”一道哭聲從遠處傳來,引起了北辰傲的注意,他看到了從枯黃野草遮住的小路上,隱約的出現一道人影,就一提氣,踩著屋頂的木柱子,飛身而去,把樓下幾個婦人嚇了一跳……。
“北辰傲……,”燕蓮也被嚇了一跳,心裡想著北辰傲在這裡住那麼久了,從未有過這麼唐突的舉動,這突然衝出去,是出什麼事了嗎?她一邊喊著,一邊往門口走去……。
“出什麼事了?”謝氏等人也驚魂不定的問著,可誰也沒有一個答案。
不一會兒,北辰傲就抱著哭泣的小傢伙回來了,原本身上穿的漂漂亮亮的衣服變了,不但髒了,還破了,小臉上不但有灰塵,還有傷口,這會兒正滲著血跡,看的人觸目驚心的,差點讓燕蓮暈倒。
“實兒,怎麼了?誰傷的你?”從北辰傲的懷裡接過了委屈哭泣的實兒,燕蓮的心都擰了。
“啊喲,這那個傷天害理的東西,竟然衝孩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