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宮錦這邊圍攏過來!
南宮錦身邊的侍衛毫不客氣的拔出佩劍,將這些發了花痴的夫人和小姐擋在了外面!
一行人護著懷抱君紅杏的南宮錦,大步闖入了最近一家名為回春醫館的醫館!
君紅杏覺得自己陷入了濃得化不開的的黑暗當中。
不管她如何用力,都不能從那黑暗當中掙脫出來。
腦海當中,前世與完顏烈在一起的記憶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她第一次陪他逛街;第一次替他擋箭;第一次主動牽他的手;第一次被他擁抱入懷;第一次與他共乘一騎策馬狂奔;第一次陪他殺人,鮮血飛濺如怒放的紅梅;第一次親吻情潮暗湧,情不能抑……
無數個第一次交織在一起,成全了她的心意痴絕,也成全了他的薄情背叛!
她的意識隨著前世的記憶浮浮沉沉,忽而清醒,忽而迷糊,然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睡當中。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七日後。
她眼睫毛剛剛顫動,將醒未醒之際,耳邊便傳來鷯哥嘎嘎的叫聲:“主人醒了,主人醒了!”
一隻鷯哥的叫聲就足以讓她心煩,而她的房間裡響起的,是一雄一雌兩隻鷯哥的叫聲:“主人醒了,主人醒了……”
她秀眉微擰,低聲嘟噥道:“討厭,別吵……”
她話音剛落,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男子聲音:“紅杏小姐,你醒啦?”
聲音低沉沙啞,透著再明顯不過的關切之意。
她被這聲音嚇得眼睫亂顫,睜開眼睛,看見的果然是完顏烈那張憔悴的俊朗面龐。
她瞳孔猛然一收,失聲驚呼道:“怎麼是你?”
他深邃如海的眸子慢慢漾開笑意:“不是我,還能是誰?”
她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昏過去之前的場景。
她記得很清楚,她明明和南宮錦走在黃昏的街道上,被一個頭戴斗笠的男人暗中一支冷箭射來……
這事情從頭到尾,根本就和他完顏烈沒半分關係呀!
她掙扎著想要坐起,後背上卻傳來一陣撕裂的痛,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完顏烈急忙俯身過來,伸手扶住她想要坐起的身子:“小心,莫要牽扯到你的傷口!”
他的身上,有著胡族兒郎特有粗獷體息。
這種熟悉的氣息,很容易便讓人想起塞外的浩蕩大風,還有那隨大風而起的滾滾黃沙!
她抗拒的往後面縮了縮,?縫裡面狠狠擠出一個字來:“滾!”
他的動作僵了僵,旋即在她的上方緩緩笑開,微帶戲謔的說道:“口不對心的傢伙,又臉紅了!”
“我怎麼口不對心了?”
“你明明思慕於我……”
“哼!我怎麼可能會思慕於你?”
“若不是思慕於我,你怎麼會在我面前數度臉紅?”
他寬厚又微帶粗糙的大手緩緩摸上她微燙的臉頰,徐徐又道:“若不是思慕於我,你又怎麼會在昏睡中一直叫著我的名字?又怎麼會……”
君紅杏在他掌中微不可察的顫了顫,然後她猛然抬起手將他的手掌一把拍開,怒聲喝道:“滾!滾出去!我永遠都不想看到你!”
她這一下用力過猛。手臂揚起之時,後背上面包紮好的傷口再度撕裂,一陣劇痛讓她悶哼一聲,差一定要叫出聲來!
而她看向完顏烈的那雙眼眸中,再次翻湧起恨意。
完顏烈見她疼得小臉失色,急忙將手收回,往後面小退一步,有些慌亂的說道:“好好,我走,我走!紅杏小姐。你別亂動……”
口裡雖然說著‘我走,我走’,可是他的腳下卻始終不見挪動半步。
他見她小臉煞白,連那極好看極柔軟的櫻唇也失去了顏色,不由得低聲問道:“可是傷口被撕開了?讓我看看好不好?”
說著,就往她面前走了過來。
卻只走了一步,便被她眼神中的冷意和狠意給震得不能再往前面行進分毫。
他鬱悶的低籲一聲,道:“紅杏小姐,如果在下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傷害過你,還請你明示,在下一定想辦法彌補……,你對在下的態度,實在讓在下費解得很!”
君紅杏冷笑一聲,正要回話,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一身白衣的南宮錦正安靜的站在珠簾之外。
隔著一道輕輕搖晃的珠簾,他靜靜地看著僵持不下的他們,那眸光平和中帶了些疏離,安靜中帶了些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