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謨抬手看了看時間,確實不早了,發動車子說:“這是給你買的藥,我們回家吃。”
我們回家吃,三月終於知道是回哪個家吃了,眼前的高檔小區之前她來過一回,那次醉酒,雖然事後她和蘇安謨絕口不提,但是她還是無法做到毫不芥蒂。
“不方便,你還是送我回去吧!”三月提議。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安謨張口打斷:“你確定你這個樣子方便回去,如果是為上次的事,我沒放在心上,你大可不必覺得尷尬。”蘇安謨冷哼。
發生那種事,應該是女孩子比較吃虧吧!男人永遠這般灑脫,自然不在意,她揚起臉,不甘示弱:“你是說那件事呀!我都忘記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了,一夜情什麼的很正常。”
蘇安謨的目光漸漸有些冷,她是這樣想的,他還以為只要他們上了床,哪怕是假的,她也會認真考慮一下他,沒想到她如此看待那次意外,所有的冷靜自持都不見了,咬牙切齒:“你還真是看得開,我是自愧不如。”
這話說得頗具諷刺,聽不出半點真心,不是他先說的沒放在心上,現在憤怒又是為哪般。有時候和蘇安謨這種深沉的男人說話還真是累,一不滿意就開始口是心非,她不想庸人自擾,費力去猜,跟著他上樓。
上次走得太倉促,沒仔細看,今日一看果然是有錢人住的地方,某人一貫的風格,簡單整潔。
以前兩人坐同桌的時候,兩人的桌子就是兩種迥然不同的風格,互相嫌棄不已,到現在三月都沒想通自己嫌棄他什麼,太整潔了太乾淨了。
蘇安謨扔了套衣服給她,指著浴室說:“先去洗個澡,出來幫你塗藥。”剛好看到她沒穿拖鞋站在地板上,皺了皺眉頭:“快去把鞋子穿好。”
她哪是不穿是不敢穿,知道他龜毛的很,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何況是這種肌膚相親的拖鞋。
在他壓迫的眼神下,三月找了雙拖鞋穿好,看著長了一截的鞋,感慨這人腳真長,估計有四十四碼。
三月拿著衣服在蘇安謨的注視下飛快的跑進浴室,出來的時候,他正慵懶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見她出來睜開眼睛直起身,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她過去。
看著她眉目清晰的樣子,心變得軟軟的,今天應酬完出來剛好碰上急匆匆的籽沐,本打算送她一程,卻沒想到是她進了警察局,立即就趕了過去。
第一反應就是生氣,氣她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不穩重,氣她一出事想到的是別人,完全把他排除之外,他已經很努力的在走近她,沒良心的依舊沒放他在心上。
本以為他可以置之不理,做到如她一般沒心沒肺,可他高估了自己。
身體永遠比腦袋誠實,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什麼情緒都沒有了,只想把她擁入懷中,以後她要是想打架,他陪她,只要她高興,天塌下來他也替她扛。
三月聽話的走過去坐下,蘇安謨看著她被熱氣蒸的紅彤彤的臉蛋,喉頭一緊,定了定神,低下頭把能看見的傷,都輕輕的塗上一層藥。
可到底是個男人,手腳笨重,平日裡沒做過這種事,再小心翼翼也輕柔不到哪裡去。三月忍著痛一聲不吭,目光落在蘇安謨的頭髮上,第一次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的體貼。
“你自己檢查一下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我去弄點吃的。”說完把手裡的藥交到她手裡,站起身挽了挽白襯衫的袖子,露出一截緊實的手臂,大跨步朝廚房走去,背影出奇的性感。
三月上完藥後就倚靠著廚房的門框上看蘇安謨,都說男人穿白襯衫的樣子最俊朗,此言果然不假,何況是穿著白襯衫,煮飯切菜炒菜動作一氣呵成的男人,帥出了新境界,這樣識人間煙火的他總覺得有幾分不真實。
直到蘇安謨端著菜出來,她才發現自己盯著他看了很久了,整顆心撲通撲通的,丟人,年齡這麼大了,還跟十□□歲的少女一樣,一點定力都沒有。
回過神忙幫著端菜,看著桌上葷素搭配的菜色,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好奇地問他:“你什麼時候學會做菜的。”
“在國外的時候。”蘇安謨細心的幫她盛好飯。
是在國外練就的呀!現在這個男人這般好,原來都是別的女人的功勞。“女朋友沒幫你做嗎?還是你心疼女朋友,不讓她做。”三月幾乎脫口而出,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話說得酸,當年他就是為倪星兒去的美國,外國民風多開放,蘇安謨也不是拘泥的人,那是怎樣一個兩人世界。
蘇安謨好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