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來說,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上,稍稍不慎,就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痛苦。
管家從府內走了門口,看著白真真,有些驚奇,問道:“白師孃昨日如此急迫要買阿正,今日為何又要把人退回來?“
“小人買下阿正,是因他有得罪過閻王府,我必須讓他對閻王府有個交待。昨日我已經將他帶到閻王府,閻王府的無常總管表示可以諒解,原諒他的罪過。現在,他對小人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管家覺得奇怪:“那你不是白做了一場法事?就算阿正被閻王府原諒,你也可以得個奴隸,為你做事,為何偏要把他送回來?莫非,阿正魯莽,做出什麼愚笨之事讓你嫌棄?”這麼說著,管家狠狠瞪了阿正一眼,阿正想到自己的下場,立馬打了個寒顫。難道說阿正把他的計劃向白真真全盤托出,所以逼得白真真將他送回來?
“絕無此事!阿正為人卑謙,做事勤快,小人也很想把他留在身邊。只是阿正對王府忠心義膽,到小人家後一直他一直念著王府的好處,如此忠奴,小人心生敬佩。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他即有如此忠良心思,小人便成人之美,將他送回來。”白真真儘量撿著好聽的說,生怕管家會責怪到阿正頭上。
“既然如此,我就謝過白師孃好心了。”管家扭曲地笑了一下,並轉向對阿正說,“賤奴,還不快跟我進來!”
阿正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正準備隨著管家一起進府,白真真突然叫了一聲:“等一下。”
管家陰冷地轉頭過來,語氣裡帶著凜冽:“莫非白師孃想反悔?”
白真真恭敬而認真說道:“小人不敢!只是覺得如此忠義奴隸,十分難得,望王府好好珍惜,千萬善待與他,寬以嚴刑,教導為主。若是哪天因刑罰而死,豈不可惜?”
管家覺得好笑,竟然說出如此莽撞的話來,畢竟面前的人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王府的事,一個小小的巫醫又怎能左右一二?但他不露聲色,也懶得和這種下三濫職業的人過多糾纏,勉強應付到:“白師孃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好好照看好阿正的。”
白真真見他應許,心生歡喜,拱手作揖道:“小人替阿正謝過管家。”便目送管家和阿正走入王府,再等門扉徐徐關上,心中默默祈願他能過好一些,駐足半天,才依依不捨離開。
她不知道,門一闔上,阿正便被拖進了刑房嚴刑拷問。
☆、清正高潔的品性
刑房陰森,處處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上面血跡斑駁,帶著濃重的腥寒之氣,昏暗的油燈映襯著一張張或痛苦,或陰冷,或扭曲的臉。
阿正的雙腳被鎖鏈緊縛,被倒吊在門板上,碗口粗的棍子不斷擊打著他的胃部,他前胸以下的部位已經青腫不堪,口中不斷溢位帶著血色的苦膽水與強烈抑制住的嗚咽聲,汗水與血水溼透了全身還在不斷抽搐,像是剛剛從水中被撈出的魚,全身不斷顫抖。原來管家發現阿正胃部鼓起,認定他吃了東西,定要讓他嘔出來看看是什麼。
管家看著阿正吐在地上白花花的一團穢物:“賤奴!那巫婆給你吃點人吃的東西,就把你收買了,你就敢出賣王府,將我的計劃暴露給她!才出王府一天,就膽大妄為到這個地步!如此忤逆,要是讓王爺知道,你可知後果?!”
阿正全身一顫,臉上愈加慘白,用顫抖而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懇求:“求……求……求您,不要……告訴王爺,下奴……甘願……受任何刑罰……”
“哼!來人,給這賤奴長點教訓!”管家恨恨一瞥,一腳向阿正胃上碾去,阿正抽泣一聲,又吐出一口血水。幾個下人過來,將阿正從門板上抬下來,放在老虎凳上。這老虎凳是一根一米來長的板凳,板凳後面豎起一根木板。阿正的雙腿被綁在板凳上,雙臂也被束縛並抬高綁在阿正的頭頂後的木板上。那些人又在他小腿下塞下一根木棍,再在他被高高抬起的雙手上綁了一個拶子,三個下人把阿正圍住,收緊拶子,十指被漸漸加緊,鮮血順著手指蜿蜒流下來;他們又在木棍下塞入磚頭,小腿被一點點抬高,膝蓋卻被緊緊綁在凳子上,腳呈現一個往反處彎的角度,似乎能聽到骨頭要被撇斷的聲音,手腳同時用刑。一時間,撕心裂肺,汗流如柱,阿正壓抑地慘叫起來,想壓制也壓制不住,手腳下意識地掙扎,想擺脫這痛苦,卻越來越陷入無法逃離的傷痛深淵……
聽著這斷斷續續的慘叫聲,管家蹙眉,憤然坐在刑房的一個簡易的茶几旁,這阿正表面上是一個可以隨意踐踏的賤奴,其實卻是一個暗藏火星的碳丸。阿正三歲前,是王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