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吧?自己不過是個奴隸,怎能讓她付出如此心血。她為他說話,冒死助他逃跑,為了他受二王子的侮辱,記得她還說過,以後就是金山銀山擺在面前,也不會再用血祭。但是,她卻為了自己這種卑賤低等的奴隸,割了那麼血……阿正我算什麼,有什麼資格讓她對自己那麼好?醜陋無比的面容,破碎噁心的身體,低賤不已的身份,怎麼能配?現在她竟然睡在地上,讓一個奴隸安然睡在床上?我怎麼能受得起?
阿正這樣想著,費力撐起來。支撐虛弱疼痛的身體慢慢滑到地上,又跪坐著雙手虔誠將白真真抱起放在床上,掖好被子,手腳之輕,像是在照顧一個嬰兒。但就這樣簡單的動作,也痛得他全身像要裂開一般,讓他汗水直流。阿正喘了喘氣跪下,對著白真真的方向認真磕了一個頭。卻聽白真真囈語:“鄭大人,你放心,我會幫你把阿正照顧好……不會讓你的心血白費……”
心中一段詭異的感覺燃起,阿正尋思,這個鄭大人是誰?
原來是這樣,她接近他,是別有目的……
……
白真真漸漸睡醒,覺得全身痠軟無力,她從來沒這麼疲憊過。這巫醫割了血,身體精華瞬間流失,比一般人的損傷還要嚴重。再加上昨天她亡命作法修復阿正身體,元氣大傷,即使能吃補藥生血補充的也是普通的血;真正要回到原樣,不知道要幾年才能修復好,要恢復只有逐漸修煉將內功補充到血液裡去。嗯,以後要更加勤奮修行才行。
白真真忽而覺得奇怪,剛剛她不是睡在地上,為什麼突然會躺在床上。她暈乎乎坐起來四顧周圍,啊!白真真忽而驚呼,阿正不見了!她像只受驚的小貓忙跳下床來,咋咋呼呼到處亂竄,高聲喚著阿正的名字,剛出了房間門口,發現柴房的門微微掩著,她開啟門走進去,卻發現阿正睡在柴房的角落裡,蜷縮著身體,不知是睡是醒。難道他奴性又犯了,認為自己不能睡床上,所以跑到這裡來睡?
白真真走近,發現阿正眼睛是睜著的,蹲下豪爽問道:“阿正你能下地走路了?太好了,我就跟你說你要信我嘛,我醫術很厲害的,佩服我吧?”
阿正見白真真走了過來,忙費力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作出標準的奴隸姿勢,伏地跪拜:“多謝主人大恩大德,阿正萬死不辭,願一生為奴,做牛做馬,報答主人恩情。”阿正依然卑微地垂著頭,他的頭髮被火燒掉不少,原本及腰長髮變得破碎不堪,短搓地摩挲在肩上,臉上由於沒有被潑到桐油並沒怎麼被燒到,只是前段時間的烙傷依然駭人;身上燒得一片紅黑色,留著黃水,一些地方露著紅肉,一片慘象,
阿正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活活是個怪物,就算當奴隸也會被嫌棄吧?昨日白真真哄他要嫁給他,他痛得糊里糊塗竟然會信,她內心深處是覺得他低賤的,就像那天在廚房裡她說過的一樣,接近他不過是為了其它目的。不過,她對他這樣好,是個如此善良美好的人,他即使是被利用也心甘情願,他願意成為她奴隸,只要是她想要的,他會為她賣命,為她做任何事。
白真真看著阿正還是如此卑微的樣子,覺得鼻子有點發酸,他還是把自己當做奴隸嗎?沒事,阿正如此堅強,生命的本身又如此高貴。這種事只要過幾天正常生活他的心態就會有轉變。她堅信,這樣能在如此殘酷環境下堅持自己理想和善良的人,會闖過來的。
白真真以前也當過乞兒,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偽裝善良的施捨者,常常有人捏著鼻子躲得很遠,看著她嘴裡說好可憐,然後把吃剩的麵餅像給狗餵食一般故意拋到水窪裡讓她去撿,還裝出一副很偉大的樣子。
這種施捨和同情,天性就自尊心強的白真真從來不稀罕。她想,阿正這種骨子裡傲氣的男子漢,更是不屑於同情和憐憫。只有自己把阿正當普通人看待,不去可憐他,故意忽略他的傷有多重,身世有多可憐,不對他另眼相看,他才能徹底擺脫過往,慢慢成為一個普通人。
這樣想著,便逗他道:“哎呀,上次我當主人都當膩了,不玩啦,這次換你作主人好不好?我當客人,還要當堂上的客人,你要每天供奉我,以此作為報答,怎麼樣?”這堂上的客人就是堂客,白真真是聽過一個四川的師兄說的,在四川,妻子地位很高,被奉為在供奉祖宗堂屋裡的客人,可以主持家中大事。一般北方人不知道這個說法,白真真料想一個沒文化的奴隸也不知道,就讓他猜去。
不管如何,她是答應過要嫁給他,這說出的話作出的約定不能改,否則又得在生死簿上記上一筆。雖然自己是修道之人,但是修道人也有結婚的先例;她又被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