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位高體貴,不願和巫醫這種三教九流的低等職業人士正面接觸,乾脆關門在房間裡不出,修身養性。接待的責任自然落在了王府的二王子趙世德的肩上。趙世德與世子同為嫡王妃宛氏所出,為母求醫,為孝道為兄弟義氣,均責無旁貸。
然而,趙世德並不是個規矩的人,雙十年華,生的幾分俊俏,屬於天生風流的紈絝子弟,從來不循規蹈矩,不願管家務瑣事。若不是管家推搡著,他並不是很情願去接這樣一個任務。管家相勸,此時此刻正是展現您孝道和擔當的好機會,世子離世,您便是繼承世子的最好人選。此時不表現您的禮孝節義來收買人心,更待何時?
趙世德無奈,他厭煩那些裝神弄鬼的道人,都是些面色蒼白而嚴肅兇惡的老頭子,哪裡有平日翠紅樓的鶯歌燕舞俏麗曼妙,玲瓏嬌小而有滋味?
然而,見到這個巫醫的一瞬間,他剛剛的想法便一股腦地飛到九霄雲外去了。眼前這個巫醫是個多麼超凡脫俗的美人兒!一襲白衣素服遮不住曼妙纖細的身姿,光潔細膩的面板淡淡從裡面滲透出一層粉紅,就像是煮熟的蛋白一般晶瑩剔透,全身散發出年輕健康的光彩;她不施粉黛,濃眉大眼,唇色粉紅,眉宇間透出一股活潑的英氣,面相端莊整齊,生生給人一種親切之感。趙世德自詡賞過天下美人,卻未曾見過如此脫俗的佳人。
面前的女子俯身作揖,起身時抬頭看他,嘴角淡出一絲笑意,靈活的眼神裡閃爍出一份靈氣。即使身穿略帶亞麻色的白衣,並不是很挑眼的顏色,但她和這個王府迥然不同的氣質倒是讓她從昏暗的背景色裡跳躍而出。這是個常年被濃霧籠罩的王府,紅磚綠瓦,鐵樹紅牆的高貴裝飾均無法跳出一層淡淡的灰暗色,常年的血腥氣息帶著悽慘的哭喊在這裡瀰漫不斷,而這個女人卻是如此的青春生動,目光裡閃著一股子乾淨的光芒,活活是一抹讓人無法移開的亮色。
“這位姑娘怎麼稱呼?”趙世德有點亟不可待,眼光裡露出貪婪的味道。
“小人姓白,殿下可稱小人白師孃。”她不緊不慢,聲音像七八歲小男孩,坦坦大方回答,毫無她這個年齡女孩子的羞澀之氣,也無任何嬌弱的味道。
“呵!找了夫家就敢在本小王面前嘚瑟,還敢妄稱本小王的師孃?”這略帶憨氣的小男孩孩子聲線有點破壞二王子對美女的定義,自稱師孃而且竟然還嫁過人?趙世德的興趣涼了半截,難免有些不滿。
管家見這二王子沒見過世面亂說話,怕傷了王府面子,忙低聲遞話:”二殿下,這做巫醫的女人不管已婚未婚,都是稱師孃,就像做婚介的都叫紅娘一樣。”
“那你,叫什麼名字,是否有婚配?”趙世德忙問。
“回殿下,小人白真真,是無根之人,做的又是下三流的職業,哪有人家敢來提親?至今未嫁。”
白真真說的是實話,這跳大仙的巫醫往往被冠有裝神弄鬼騙取錢財的名聲,本來登不上大雅之堂;再加上巫婆這一職業歸屬於三姑六婆中的一種,當了巫婆就和待字閨中的姑娘迥然不同,正經人家是永遠不會和三姑六婆中的任何一種搭上親事。不過白真真這麼自貶並不是謙虛,而是看不慣面前這個二王子口水滴答的樣子,想要暗示她自己身份低微,趁早斷了他的念想。
”原來是這樣!”一聽解釋,趙世德對漂亮姑娘的興趣又回來了,彷彿對巫醫這種職業毫不在意,“既然沒出嫁,那就叫白姑娘吧。”
女子一俯身半鞠躬,依然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不露情緒,乾淨爽快:”是。“卻在暗暗腹誹,心想如果不是自己責任心太強一定要把失蹤的鄭大人找回來,她是絕對不會來這個鬼地方趟這趟渾水,還遇到這麼一個剛說兩句話就問人家有沒有嫁人,連表面上都不會掩飾的色鬼,真是倒黴透頂。
接下來管家簡單介紹了嫡王妃的病狀情況,白真真聽得有一句沒一句的,卻頻頻點頭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她滿心想的,都是怎樣以合理的藉口找人,聽情報來說應該是吊在世子的靈堂。
靜靜待管家說完,白真真才徐徐說道:”依據小人的經驗判斷,此次惡鬼作祟,應該是和世子有關。能否允許小人到世子靈堂一覽?“
管家有些緊張:“這世子靈堂是何等聖潔的地方,按規矩,一般情況是不準外人進入的。”
”這……“白真真輕輕蹙起娥眉,做出為難的樣子,”萬病皆有源,王妃此次遭到鬼纏身,怕是世子逝世帶來的。若是不能檢查世子靈堂,恐怕就算能醫治王妃的病,也是治標不治本。”
白真真這一蹙眉,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