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如此迴圈往復了三年整。
一個惡人一旦沒有權利,便什麼也不是了。
一個惡人一旦被人認清真面目,便什麼也沒有了。
折磨三年,趙責今天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反正救不活。那些人便把他吊在滾油之上,等油一燒開,就把他丟下去滾油鍋。
阿正不自覺緩緩走進,他有些想離開,但身體比思想先行動了。他悲哀地看著趙責,想做什麼,卻什麼也做不了。而且,一切來得太快,也來不及他反應。
是的,惡人得到報應,人能分清善惡有報,這個世界才有公信。
當剛剛阿正走到能看清楚趙責的面容時,趙責便被丟進了滾燙的油鍋,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不一會兒,油鍋裡浮起一層層泡沫,一切消失殆盡。群眾們傳來歡欣鼓舞的巴掌聲和歡呼聲。都說大快人心,罪有應得。
但阿正後來的思想是一片空白,趙責的影像,還定格在他下油鍋的前一秒。
下油鍋的前一秒,趙責的嘴蠕動,說了幾個字,阿正看著口型,讀了出來。
然後,他就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有表情,沒有知覺。然後,失魂落魄地離開了。白真真覺察到了異樣,小心跟在後面。等走到一個沒人的小巷,阿正忍了多年的洶湧的感情,一時間翻騰,他忽而雙肩顫抖,將頭埋進白真真的肩膀上便瘋了似的慟哭起來,哭得像個在母親懷裡的孩子。一時間涕淚四流,哀嚎陣陣,撕心裂肺。哭了一會兒,他便軟軟癱坐在地上,脆弱得像一個三歲的孩子,咽喉裡還在抽泣中。白真真像照顧自己兒子般,不斷輕輕拍著阿正的顫抖的脊背,細心地像母親般安撫,將他摟得更緊。
白真真覺得,此時此刻,說什麼話,似乎都是多餘,就這樣默默陪著他就好。
趙責剛剛的口型是:“我的阿正啊,你要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時光流轉到阿正三歲時,趙責將阿正高高拋在空中,天下灑下一片陽光,又寵溺般地接住他,摟在懷裡,歡聲笑語,言語中溢滿著父愛的慈祥。
那個時候趙責笑著說:“我的阿正啊,你要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每人都有一部分善念,若能早些醒悟,又何必落得這個結局?阿正花了二十年來勸趙責,能做的都做了。但趙責自作孽不可活,固執,狂妄,自大,以自我為中心,沒人能救他。趙責到了閻王府,還得繼續受盡形神俱滅,滅元神的痛苦。
這是阿正這輩子最後一次哭,從此以後,他和白真真的生活都很幸福。
至此,趙責似乎徹底從阿正的記憶裡消失了。關於趙責的任何記憶,都成了一段段空白,一段段無法彌補的空白。
唯有一句話不斷在腦海中迴響:
“你要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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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慢慢更了,以後還會有番外,關於白痴的。
【正文完結,番外待更】
☆、 【番外】不愛之愛(1)
我和阿正已經結婚多年,我這輩子過得迷迷糊糊,做事從來不經過大腦,是天生的闖禍包子,常常在衝動下做了事才默默後悔。而這輩子讓我最後悔和最不後悔的事,都是嫁給了阿正。
從嫁給他第一天開始,我就不斷地問自己,我真的愛他嗎?
到了今天,我的答案一直是“不愛”。
我的母親是個天生智障,這只是街邊的一種說法,我也寧願相信這種說法。但事實上,有一些人傳說我的母親本來是身高體貴的尊貴小姐,她後來和一個僕人私奔逃跑,她捲走了家裡一些錢財準備和僕人過夫妻小日子去。等跑路成功,又被那僕人拋棄,因為那僕人覺得錢已經到手,我母親便沒了利用價值,於是被事實逼瘋,然後誕下了我。
我倒覺得這比天生智障的說法靠譜許多。母親雖然瘋癲,但說話的方式異常文雅,遣詞用句像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有一天她搶了在街邊拉二胡的瞎子的二胡,然後自顧自拉了起來,竟然拉得比瞎子還好。種種跡象表明,她以前的生活異常優越,說不定是精通琴棋書畫的才情女子。
然而,我寧願嘴硬認為母親是天生瘋癲,因為覺得因為感情受傷而又瘋又傻是件丟人的事,比從小就智障還丟人。男人,有這麼了不起嗎?難道一個女人沒了男人缺了男人就不能活?那些男人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