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那麼個木頭樁子樣,於是但聽“啌啷”一聲,嚴五兒跳將起來將托盤砸到了地上。
皇帝驀地轉頭,看嚴五兒一眼,嚴五兒盼望著皇帝能像往日一樣上來就是一頓踢打,可皇帝還是面無表情轉過去兩眼只盯著靜妃。
“皇上,您動彈一下說說話啊!”嚴五兒本欲彎腰收拾地上的狼藉,卻是見皇帝突然從床邊上站起來了,未及嚴五兒欣喜,皇帝隨手拿起一個瓶子,抬手就扔向了殿中。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拿起什麼就扔什麼,皇帝扔一件物事,就看床上一眼,扔一件看一眼,最後越扔越無力,滿殿的狼藉裡,皇帝就重新沉默下來,坐在床邊不知在想什麼。
“嚴五兒,你說我先前是不是對她太壞了,她不願意醒來。”皇帝突然出聲,對著躲在門後嚇得瑟瑟發抖的嚴五兒說話。
嚴五兒不知皇帝問的到底是哪先前,但皇帝總不會對人太好,於是就說“是的呀,您可能是對人家不好人家不願意醒來。”
於是皇帝就失魂落魄的沒了言語,嚴五兒又覺著自己方才說錯話,乾站在門口縮著膀子學皇帝也不言語。
“嚴大總管,病人該吃藥了。”是時外間有宮女傳話,嚴五兒便出去將藥碗端進來,他默默將藥碗遞給皇帝,看皇帝一如往常笨拙的抬起靜妃的頭然後將泰半的藥灑在外面。
晚些時候清豐又照例來看穆清身體狀況,翻了翻眼睛看了看脈象,清豐一時也拿不準人這是能醒來還是醒不來,看見皇帝那個樣也不敢說什麼,只叮囑若是能給靜妃進點食就最好不過了。
院首說了要給躺著的人進點食,可連藥都灌不進去,哪裡能喂得進去吃食,嚴五兒找了一堆上了年齡的掌事來,這些都是伺候過宮裡老人們的大掌事,照顧病人方面該是比皇帝有經驗多了,可皇帝厲聲將所有人都給轟走。
嚴五兒將一干掌事們都安撫好,回殿時候就見皇帝欺身像是對著靜妃欲行那苟且之事,即便再想尊著皇帝,這時候嚴五兒也險些要罵皇帝是畜生了,人都未醒,他壓著人這是要幹什麼?
忙忙跑上前,卻是見皇上一手抬著靜妃下巴,一手撫靜妃胸膛,嘴對嘴像是在給渡食。
他給靜妃喂的也不知是從哪裡要來的湯水,那麼高抬著靜妃下巴,即便人一點意識都無,那湯水勉強也能下得肚裡去,嚴五兒默然無語,他看著皇帝喝一口湯,然後含了靜妃雙唇再給一點點哺進去,有流到外面的,就小心給擦去,垂著雙眼彷彿眼前最大的事情便是給靜妃哺食了。
嚴五兒退出去,著人趕緊下去多做些湯湯水水,這樣皇帝給靜妃喂得時候,多少也能吃點。
如此過了一天,靜妃依舊沒醒來,可緊著皇帝那麼個喂法,卻是偶爾無意識有湯水嘔出來,清豐說這是好事,說明人的身體反應還在。
“況約是天爺垂憐,靜妃尺脈還在,若是不出意外,怕是人能醒的,只是靜妃肝葉養在狗肚子裡,著實不是個長久之計,這兩日能進點吃食就放進去自身自長是最好的了。”這日晚間,清豐看罷穆清情形,考慮良久還是同皇帝說了,說怕是要對著靜妃再開膛破肚一次了。
皇帝驀地就發出一聲怪叫,院首不及反應,他卻是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嚴五兒同清豐面面相覷,不知有這樣的皇帝他們要準備什麼反應。
不多時皇帝又一陣風似的跑回來,喘著粗氣紅著眼睛跟院首說,那便將她的肝葉放進去罷。
院首一干人都走了之後,皇帝終於從倦勤殿裡出來了,著人給他沐浴更衣,他要去牢裡去看看他那親愛的舅舅了。
已經有好幾日了,皇帝無心管理朝政,滿朝的大事小情都要他批示,他是丁點都不能歇著,這回歇著了,所有事情都推給戶部侍郎連同三朝元老索羅處理。那索羅是高祖時期的的“科舉十九人”之首,到了始元帝這裡早已不問世事多年,只是礙著皇帝的冊封勉強食俸祿是個有官無職樣子,遂朝中所有事情皆都是韓應麟在處理,皇帝格外跟嚴五兒說過,若是韓應麟放範寶和出來,韓應麟就可以同範寶和一起下監了。
皇帝一路出宮往御史臺獄走,御史臺獄向來是關那些窮兇極惡罪不可赦的死囚的,皇帝頭天夜裡領靜妃回宮的時候囑沈宗正將範寶和押進御史臺獄。
然,行至半路,不知怎的皇帝卻是喝停了車馬,掉頭要回宮裡,也說不出何緣由,就想回宮裡去,車馬一路不停最後皇帝在倦勤殿外跳下車瘋跑進殿裡,見得殿裡情景便是大喝一聲劈手就要搶人。
“她身體還是個四分五裂,你動一下試試?”野夫抱著人也不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