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逛街的經歷,今日野夫全由著她,穆清接過糖人不由看野夫一眼,心下有些悸動,想來世間女子,所求也不過是個能由著你尊重你陪著你的良人了罷。
“你有想要的麼,今日我便滿足你罷。”穆清四處找找,想找一個東西給予野夫。
“必然是有的,只是今日怕是你給不了我。”穆清等了半天,得了這麼一句話。
“那什麼時候我能給你,你一定要說呀。”
“好。”
街上的人過於多了,就算有人在頭頂上看你你也感覺不到,身邊到處都是吸引注意力的地方,尋常人哪裡還能注意有人看你。
只野夫時不時不著痕跡往不遠處高地瞟一眼,這個時候也不隱藏自己氣息,只護著穆清往前走。
及至回到張府放下一大堆街上買來的東西穆清從新奇裡回神之後便有不真實感,今日她竟然毫髮無傷的出去了一趟還回來了,街上再沒有滿街都是神態可怖的兵士抓她了。
下午時候野夫出去了一趟,穆清無所事事,便去太傅的書房,前兩日拿的書到今日該換新了,遂她自然沒看見好端端出去的野夫回來時候臉上帶了土色。
太傅書房大,書房三層的屋頂本來就低,按著屋頂斜坡越到靠窗的地方越矮,約莫只有半人那麼高,加上許多書架,於是整層都是昏昏暗暗的,只三層的窗戶前,是穆清最愛來的地兒。這裡有一大片向陽的地方,她長年渾身發冷,要是沒有事情,拿本書她能在這點兒地方坐一天,今日她在一樓大箱子裡挑了本前朝孟元老所著的一本風土人情的書,打算下午時候就在這裡打發了。
安安靜靜上了樓直奔她常來的地方,等靠窗戶坐下之後不久,便覺著暗處老有人在看自己,四處檢視一眼,到處都是書架,哪裡都是安靜的,便就作罷,不多時又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
“有人在嗎?”不由出聲,半天了自然得不到回覆。
興許是今日乍見了那許多人的緣故,穆清不再疑心,只低頭看書,可心裡總也不踏實,總也有股頭髮都要炸起來的緊繃感。因了今日見了那許多新奇的,見的東西又能在書上看見,雖想立時下樓去,可回去了別人在過節,她又得一個人,且書裡所講著實有趣,於是慢慢也就坐下看書。
她身體發寒,午後的陽光異常烈,照在身上時間一長她周身便是暖洋洋的,過不多時迷迷瞪瞪想要發睡,想著看完最後幾頁就回去歇會兒,卻是睜不開眼,最後閉眼睡過去,想來今日走了許多路累著了。
穆清睡去良久,她斜對過的書架後面有個人跪在地上貓腰緩緩挪動,安靜的書房裡簡直能將人嚇死。
那跪在地上挪動的人終於走進光裡,原是當今皇上,皇上先前還嶄新的衣服這個時候肩膀胸腹處破成一條一條露出底下的中衣來,原本硬挺的五官也是變形的厲害,只兩隻眼睛亮的驚人。
穆清鼻息均勻沉沉睡去,皇上兩腿著地跪在穆清兩尺外的地方,雙手拄地眼睛發亮,就那麼維持了個撅著屁股瞪眼睛看人的動作半天,他張嘴,他瞪眼睛,他還將挨著地的兩隻手攥的恁緊,不多時竟然嘴角流口水了,同那要發瘋的野狗一般無二。
第18章 亂鬥
皇上兩眼發紅狠狠盯著已經熟睡的人,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他本來離穆清有兩尺遠,兩尺該是個不遠的距離,可他還是想往前湊湊,想仔細的再看一眼,然他不敢動,他怕他一動就驚醒睡著的人,那樣,他想找的人就又不見了。
時間真的是這世上最最神奇的東西,兩年間有人一丁點都沒有變,可有的人確乎是已經變了,穆清確乎是變了的,她的容貌變了,神態變了,連整個人的氣韻都變了,變了的穆清不是皇帝要找的那個。然眼下,安靜熟睡的人就突然間,就那麼的彷彿瞬間倒回去了兩年前,穆清熟睡時候身上露出的東西和之前一模一樣。
尋常人認人看臉,可皇帝認人不是看臉,他有他認人的方法,尤其對著穆清,這個頭一回讓他產生將一個人佔為己有的想法的女人,即便她和億萬東西一起燒成灰,他也能在灰堆裡扒拉出她的,所以一個月前就算黑燈瞎火隔了老遠的距離,人影一露不用看臉,他就知道那是他的東西。
他的東西在躲著他,還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將自己整的面目全非,有那麼一瞬間皇帝憤怒的不能自已,然同時又手足無措彷徨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世上他從來不認為有哪一個人是屬於另一個人的,他是皇上,他可以取任何人性命,可他不認為他能輕易的取走誰的性命人家就屬於他,而且他也不稀得要那些個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