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2 / 4)

生氣了不來接她,看過父母親之後她也要央著野夫將自己送回去。

那一份慶幸在看見父母叔伯之後就被無限放大,野夫不光將蕭鐸夫妻兩接到了涼州,還有旁的充軍流放的叔伯。

頂了一路的風塵,穆清從一進王宮就要去看蕭鐸,野夫沉默領了她去,是時太陽已經落下去,天瞬間冷肅昏暗,穆清站在窗前看著室裡的父母親淚流滿面。

蕭鐸還穿著一襲交頸長袍坐在床前的毛氈地上,束髮戴冠如同記憶中的模樣,只是長袍空蕩了許多,露出來的雙手也滿是凍瘡與皴口,眼窩深陷就連坐著都能看出後背彎下去不少。

第78章 父親

床榻前放著一個兩尺高的小爐,他正盤腿坐著翻攪爐上的砂鍋,穆清噙著眼淚使勁眨了眨眼才看清那砂鍋里正熬著藥。

床上被子隆起,不時有咳嗽聲傳來,也不知蕭鐸熬的藥是給自己還是給床上人的,穆清站著看了半天,努力想要將眼淚忍住再進去,忍了幾忍,喉嚨依舊哽的話都要說不出,卻是這當口,床上躺著的人驀地側頭嘔出了一口血,穆清再也忍不住要進屋裡。將將走至門口,然後便又是一股熱意倒嗆,蕭鐸已經到了床頭,左腿拖在地上。

天色本來昏暗,屋裡還沒有點燈,門口多出來人之後室裡驀地一暗,蕭鐸剛剛將夫人嘔出來的血擦乾淨,因了室裡一闇然後轉頭,轉頭之後便是不可置信,嘴唇蠕動了幾蠕動,看看野夫,再看看穆清,眼睛睜大半晌才猶疑出了聲“穆清啊。”只叫一聲名字,旁的都說不出來。

他那時候戰戰兢兢將穆清叫了十幾年,早已經將這名字叫習慣了,他取得蓁兒早已經是另個人的名字,穆清自己也習慣了父親喚她穆清。

她過去時間裡帶了蟾織,臉上的肉被颳去不少,父親該是對她陌生的,不知怎的卻是一見面就認出來了。

“父親。”穆清吸了口氣勉強叫了一聲,然後眼淚就不可收拾的往下掉,看父親站起來往門口方向要走,趕忙走了幾步到了床榻跟前。

到床榻跟前穆清方看清床上情形,母親躺在床上形容槁枯嘴角還有一絲血跡,兩頰帶了點不正常的紅,也不過是不到六十歲的夫人,頭髮卻已經枯黃髮白,見她進來用殘留的一點神志睜眼看她兩眼然後便又閉上眼睛昏睡。

穆清痛哭,兩腿軟的自己都站不住,如若不是野夫扶著她她就要跌在地上去。過去兩年,過去兩年,她處心積慮就是讓流落在外的父母兄弟少受點哭,那樣冒著天大的險往遠路送錢物,終還是沒有叫父母安好。

這屋裡四下無人,伺候的人也沒有,穆清相信野夫費了千難能將人接回來自然不會不給撥伺候的人,大約是父親沒著人來伺候,再看父母親情形,一時怎麼都過不得,只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往下掉。

蕭鐸大約也是感慨唏噓,然畢竟人世朝堂浮沉幾十載,除卻了剛開始眼眶發紅,很快就鎮定下來,看穆清也是消瘦憔悴不若記憶中的模樣,只能長嘆一聲造化弄人。

“這些時間受了不少苦罷。”蕭鐸開口,沉穩若往昔,他本來是文官,流放兩年再見還穿著中原交頸長袍,消瘦了許多也依舊帶了文雅的樣子,彷彿兩年裡沒發生任何事。

“沒有。”穆清好容易忍住的眼淚因為父親這句話又決了堤,哽咽著搖頭說了兩個字。

蕭鐸嘆息,伸手想要抹去穆清臉上的眼淚,卻是手伸到半空看見自己手又縮回來,穆清垂下眼睛狠命嚥了咽將眼淚忍住,一時竟然迷茫起來,她往後該怎麼辦,看見這樣的父母親,她怎麼能把人丟在這裡,皇帝說要將人接回京裡去,眼下野夫把人帶到涼州她又怎麼能將人帶回去。

因了思量這些,眼淚是徹底忍住了,再抬頭便是問父母親這兩年的生活,看眼前情形大約也是能想到,只是還是忍不住要問,蕭鐸卻是寥寥幾句不願細說,只是一疊的說過得還好。如此穆清就再沒問,原本以為此生再不能相見,卻是見著了,只能感激,感激天爺,也感激野夫,他總是最能知道她心意。

“走了這麼長時間,你也辛苦了,回去歇著吧。”穆清轉頭對野夫道,從頭到尾野夫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哭,看著她們父女說話,站在一旁像個柱子,同兩年裡他和穆清一起生活時候一模一樣。

野夫便無話轉身出去了,穆清看著他背影從門裡消失,心下也是百轉千回。

“你們怎的到了這裡。”野夫出去,穆清問父親,皇帝原本要將父親接回來,怎麼他們就到了野夫這裡。

“野夫著人將我們接到涼州。”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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