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出來,穆清驚叫,手腳不知要放到哪裡,皇帝卻是舉著她不將她放下,只將她掌在跟前盯著她臉看。
“穆清啊。”皇帝叫一聲,氣息吐在穆清臉上,穆清睫毛一顫,皇帝又叫一聲,穆清回道“嗯。”然後皇帝彷彿是生氣了,攥的她腋下生疼。
穆清蹙眉張著眼睛只看眼前不敢垂眼看自己光溜溜被掌在半空中的模樣,眼眶裡眼淚打轉,半晌伸胳膊往前一竄,將自己身體貼上皇帝身體,然後罵皇帝“你又發什麼瘋,你知道你抓得我多疼麼,還這麼冷,混賬,瘋子,討厭鬼。”
她大聲罵皇帝,只巴著他身體將腦袋藏在皇帝頸窩裡,無措又生氣,也要去抓皇帝頭髮了,卻是摸上去又沒有抓,只攀著他脖頸。
她罵皇帝,好半天才被抱去床上,皇帝今日彷彿真的是極閒,也不叫穆清動彈穿衣服,他自己也穿著中衣將穆清拘在床上,裹著被子不讓人下床。
晚些時候,又該是穆清吃藥的時候了,端來三四碗湯藥,她縮在被裡不出來,手跟前連一件衣服都沒有,這莫名其妙的瘋子也不知在發什麼瘋,穆清矇頭睡覺,不願意叫人知道自己沒穿衣服。
“起來吃藥。”皇帝說話,穆清聽見室裡奴才已經出去了,卷著被子坐起來,灌水似的幾氣將所有藥碗都灌了個乾淨,喝完藥才看見皇帝一手端著茶碗站在地上,這時候藥也喝完了,穆清有些訥訥,接過茶碗“咕咚咕咚”喝了一氣,便就轉身躺進被裡去。
躺下去之後有些不安,蒙著被子側耳聽皇帝動靜,他將空碗收拾的一陣亂響,穆清只裝作聽不見然後縮在被裡,過不多時竟然真的睡過去了。
中午被伺候的人叫醒時候皇帝已經不在了,穆清鬆了一口氣,自己吃過午膳又喝了湯藥,然後又蜷在被裡睡覺。
這一覺醒來整個船上已經上了燈籠,也不知是什麼時辰,室裡一個人都沒有,皇帝也不在,穆清坐了好半晌又該是用晚膳喝藥的時間。
此時龍船距離原定要見面的地點不過數百里,烏江水急,晝夜便是千里,明日午間時分無論如何就要到會面的地方了。
此時二樓劈出來的書房裡,皇帝與沈宗正,御天還有韓應麟坐在書房裡商討明日會面時分的事情,明日會面,今日鎖兒樓裡已經去了那處開始四處佈置,聽說也碰見了西夏党項人,卻是兩方誰都沒有開戰的意思,想來那西夏真是有意要與我朝商討天下情形。
“樓裡挑人今夜夜行,明日卯時應該能伏在水下……什麼時辰了。”眾人正在聽皇帝佈置明日要在水下潛伏的事情,卻是聽他乍然問時辰。
“皇上,亥時一刻。”嚴五兒看一眼沙漏回皇上,揣摩著皇帝心思道“娘娘已經用過晚膳湯藥也服過了,身體也無任何不舒服。”
皇帝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句,然後又問“她喝藥時候沒有鬧騰?”
“沒有。”嚴五兒回皇上話,然後偷眼瞧韓應麟幾個,見幾人面色如常才稍稍噓一口氣,你說皇上怎的當著朝臣的面說後宮的這些呢,也不知道丟人,他一個奴才也知道當著朝臣的面說不得這些,怎的皇上還是個這,嚴五兒對皇帝簡直有些怒其不爭的情緒了。
嚴五兒回覆完,皇帝半天不說話,燈火下他眼睛明明滅滅也不知在想什麼,過不多時,眾人如常將剩下的話說完,隨即便散去。
皇帝在二樓的欄杆處站了好長時間,夜裡江面的風刀子一樣四處刮楞,將穿在身上的衣袖吹得獵獵作響,皇帝背手站在欄杆處看黑沉的江水無聲滑過船身,半天才往三樓去。
推開房門,室裡床榻上鼓起一堆,穆清已經躺在裡面,見皇帝進來就半坐起來看他,也不知她什麼時候同奴才要了衣服,這時候穿一件青色寢衣,散著頭髮攏了雙手張眼看皇帝。
“你回來了。”她道一句。
卻是突然進門還好好的人彷彿是被這句給激怒了,大踏步走過來一把將坐在床上的人推倒,即便床上鋪的厚軟,穆清沒撞疼卻還是被下嚇了一大跳,“你怎麼了呀,出什麼事兒了麼。”
皇帝聽見她話卻是更生氣,一時間仿似是怒不可遏,竟然劈手將穆清身上穿的衣服從胸口處給撕了去,“撕拉”一聲,穆清胸口上露出一片肌膚來,她手和脖頸與身體是兩個顏色,因了近些時日的調養加上一通成日裡的不住嘴,穆清身子簡直要晶瑩剔透起來,露出來的那點晶瑩因為穿了黑寢衣的緣故,兩相對比那點晶瑩在燈下簡直要發光,將站在暗裡的人要吸進那點光裡去。
“你怎麼了呀。”穆清捂著胸前驚慌失措,以為這人出了什麼事情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