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養在太醫院,若是用在當下靜妃身上,該是能有些見效,然用此物決計不能超過三月,若是超過三月,後果不堪設想。”
皇帝開啟木盒一看,然後看下首的人一眼,最後合上蓋子將東西劈頭扔到清豐臉上。
“邪門歪術竟敢拿到宮裡來還妄想用在靜妃身上!”皇帝怒道,簡直覺得真是要給清豐長長腦子了。
清豐垂首再沒言語,不用便不用罷,此物用在靜妃身上也真是下下策,總也不是個最根本的法子。
“滾下去。”皇帝斥道。
清豐便拿著東西走了,心裡大罵皇帝幾聲也便就了了。
清豐走後皇帝靠著椅背坐了好半晌,半天著人去叫沈宗正,沈宗正來皇帝書房時候便見皇帝背手在書房裡蹙眉打轉,他來了也沒有停下來,臉色也越來越不好,也不知發生了什麼,沈宗正斂氣站好,不敢出聲詢問。
“將蕭鐸召回來罷。”皇帝在書房裡打轉半晌,突然道。
“寒衣節過後,著蕭鐸從流鬼出發。”不及沈宗正有什麼反應,皇帝又補一句。
沈宗正聞言心頭一驚,不知皇帝話裡意思,頭一句他說將蕭鐸召回來,竟然真是要饒過蕭家的樣子,後一句一出來,沈宗正就不敢妄自猜測皇上心思了,這是兩句前後矛盾的話。
“我著曹彬即刻去辦,著人相送,不出一月蕭大人就能回京。”沈宗正道,曹彬是駐守東北將領,流鬼離東北近,著他護送蕭鐸是最合適不過了。
“不用著人護送。”皇帝站在案前漠然又道。
沈宗正頭皮一緊於是暗暗熄了聲,皇上這不是要饒了蕭家的樣。寒衣節過後便是真正的天寒地凍,流鬼路途遙遠,一路都是高山與戈壁灘塗,蕭鐸年事已高又帶著老婦,無人相送但凡敢從流鬼出發,恐熬不過三日。
蕭鐸將虎符交給太子致使靜妃從宮裡逃出去皇帝還留了他性命,將將得知蕭鐸是靜妃親父,以皇帝對靜妃的心思,蕭家往後該是要東山再起權傾朝野才是,怎的眼下竟然要奪人性命,沈宗正暗暗思忖不知其故,然看著皇上神情沒敢發問。
此時書房裡只有皇帝沈宗正二人,皇帝書房臨著水榭,當屋擺了一張大案一側有臥榻一側是桌椅,大案後方開窗直對著水榭,這時候那窗開著,秋風夾著水汽從那窗戶裡直穿而過,沈宗正被涼風吹得一激靈,心頭驀地一震,悄悄抬眼看皇上一眼,皇上側身站在案前眼睛大張眼角沁紅,是個狠絕的模樣,沈宗正悄悄低頭,再沒言語。
皇上沒能饒了蕭家,並且還要將蕭家徹底除去,他要將靜妃孃家人都除去,從此以後靜妃真的沒了親近沒了牽掛的人,能與她親近的只有皇帝一人,皇上大約是不願意自己的東西同時是別人的。
皇帝向來行事不若等閒人,然眼下看來靜妃最是看重家裡人,皇上卻偏生要將靜妃最看重的東西除去,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倘若靜妃知道,該是要恨絕了皇上。
“蕭家其餘人呢?”沈宗正問。
“充軍的尋由頭以軍法處置。”皇帝道,真是要將蕭家人處置的一個不留了。
“舅爺來信,蕭鐸三子蕭靈均夜裡縱馬入阿爾金,馬失前蹄掉入深淵,著御天前去給蕭家三子收屍。”沈宗正驀地想起今天早間去鎖兒樓看御天時候看見他床頭寶和的來信。
那一夜過後,皇上將鎖兒樓一干上下徹底清洗了一遍,皇上同御天親自過招,若非不是他急急趕到皇上就要斷御天經脈,御天同寶和兩人聯手壓著靜妃訊息,皇上怒不可遏,險些要將御天打死。
寶和卻是不知京裡的訊息,也不知御天這幾日都臥榻休息還給御天來信說叫他著人入阿爾金給蕭家三子收屍,也不知他怎麼得了這信兒的,他現在人又在哪裡,蕭家三子同他又有什麼干係,總之他就是來了這麼一封信,沈宗正看完信叫御天再不要跟著寶和胡鬧,眼下靜妃相關的事情便是皇上的逆鱗,誰敢摸一下便要遭殃,等閒不要摻和只聽命行事。
“不許去。”皇帝聽沈宗正說完開口,他話音未落,卻是聽見書房門口嚴五兒的聲音,嚴五兒道“娘娘,您怎的站在這裡,皇上在裡間呢。”
書房裡瞬間一片安靜,皇帝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看沈宗正,沈宗正覺得皇上在這一瞬間該是個彷徨的樣,先前的狠絕蕩然無存。
皇帝沒有說話,書房門已經被開啟了,穆清披著大氅手裡提著一個食盒站在門口,兩眼發紅盯著屋裡兩人,嚴五兒在邊上不明所以只躬身讓穆清進去。
皇帝直直站在案前,沈宗正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