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很多,”白心抓著包,小跑上樓,“反正我得回家了,就這樣,明天見,蘇老師。”
開門要進去時,白心還是沒忍住。
她透過餘光,瞥了一眼樓道口的蘇牧。
他還怔怔盯著她看,燈光打下來,顯露了一絲黃澄澄的微芒,將他的眉眼籠罩在其中,隱在暗處。
蘇牧躊躇不前,好似被丟棄的貓狗一樣駐守在原地,等待主人的迴歸。
雖然很可憐,但她也要狠下心腸。
這個人,不給他一點教訓嚐嚐,那下一次,要是有危險,他是不是還會一如既往選擇丟開她?
即使她是累贅,又怎樣?她難道就會一直一成不變嗎?
蘇老師,別太看不起人了。
她也會變得更強大一點,至少當一個能夠讓他交付後背的人。
白心這一晚睡不著,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閉眼,就回憶起蘇牧的臉。
是在他家睡習慣了?總不會才睡兩天就認床吧?
夜間有點冷,她披衣起身,猶豫著拉開陽臺的玻璃門。
她的陽臺與蘇牧家的並列在一排,一轉頭,就能看見他家。
鬼使神差的,她走出門,來到陽臺上。
白心也說不清那種隱秘的期待是什麼,兀自在心口抽動,隱隱作祟。
她是在期待與蘇牧偶遇嗎?
臨睡前再看他一眼?
白心安慰自己,她並不是動搖了,而是分別時,蘇牧的眼神給她太多的震撼,讓她產生了莫名的愧疚感,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太容易動搖了,只消他一個眼神,一句話。
白心鼓起勇氣,餘光瞥向右側的陽臺。
那兒沒人,屋內燈也是暗的,蘇牧早就睡著了吧。
也是,他可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做錯了什麼,又怎麼會有她這種纖細心思?
夜涼如水,白心坐在陽臺上,睡意卻一點都未曾席捲而來。
她腦中反覆回想起蘇牧的那句話——“你是累贅,有你在,死亡的機率只會增加,不會減少,對我沒有半點益處,所以,你先出國,之後我會接你回來。”
他雖然不懂人情世故,對待她時,卻也是溫柔謹慎。又怎麼可能無情地拍開她的手,又說這樣一句刀子剜心的話?
這樣一分析,就出現了許多矛盾之處。
白心啞然失笑,這或許就是那個男人的溫柔吧。
刻意擺出一副冷漠的臉,希望她退避三舍,再也不要接近他了。於是擋在她的前面,為她遮風擋雨,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用的方式雖然冷硬,倒也像是蘇牧的風格。
他一向喜歡這樣快狠穩,又精準無誤的方法。
要是以前的白心,或許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