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國外有一個靈魂說,據說人在死後,身體會莫名其妙輕下七克,人稱那是靈魂的重量。
不過按照白心理解,也可能只是身體各種器官組織死亡,細胞內部也不再囤積各類物質,沒有了制約,那些密度小的氣體,自然而然從而從口鼻撥出,被排出體外。
蘇牧湊近她,俯身,湊到她的耳廓邊上,“你確定嗎?那你身後又是誰?”
他的聲音本來就低了,這樣刻意一壓抑,像是竊竊私語一般,就顯得真實可信。
就算白心見多識廣,不懼怕血腥的事物,這時也忍不住抖了抖,回頭看去。
不出她所料,身後真的什麼都沒有。
“蘇老師,你騙我!”
“嗯,沒錯,我是在騙你。”
蘇牧心情不錯,從他聲音尾調上揚就能分辨出來。
等他們坐回車內,月亮已經掃除陰霾,高懸於空中。
蘇牧半天不發車,白心藉著朦朧的月色,出言詢問:“蘇老師,你對這個案件怎麼看?”
他不語,還是望著前方,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心不免又回憶起他所謂的記憶法——記憶之宮。
蘇牧總不會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了吧?
可惜,她又不能擅闖他的腦中宮殿。
“蘇老師?”
“噓——”蘇牧沒用食指掩唇,而是伸手,用掌心輕蓋在她的唇上。
白心的唇瓣與他溫熱的掌心相觸,好似吻上他的肌膚一般,沒由來的,她又緊張起來,如坐針氈。
“蘇……”她出不了聲,一想詢問,那掌心慣有的草木味就會將她席捲,導致她半張臉上都佈滿那種甜膩的果兒香。
蘇老師又換沐浴露了。
她的嗅覺最是靈敏,這也是職業需要。
白心往後坐了一點,不讓自己吻到蘇牧的手。
四周越來越靜了,白心只能環顧周圍,看其他的風景。
由於是深夜,那些沾染了晚露的草叢裡瑩瑩發光,居然是一些四散逃竄的螢火蟲。
白心在城市裡很少看到這些小傢伙,見有幾隻迷途的小蟲飄進車內,她還好心為它們指路,放飛到外頭去。
就在這時,蘇牧抽回手,正好與白心揮舞的指尖相觸,溫熱的一團,燙的她迅速收回五指。
白心坐直了身子,問蘇牧:“蘇老師,想好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蘇牧近乎呢喃:“之前下過雨了對嗎?”
“好像下過,車窗上還有雨水,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張濤在審訊室裡面的話。”
“什麼話?”
蘇牧用拇指碰了碰抿緊的唇瓣,輕聲說道:“他說,昨晚下雨,車內的玻璃板上霧氣濃厚,所以他沒有看清楚二樓那裡發生了什麼,只在聽到墜樓聲時,才選擇了第一時間報警。”
“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但是車內玻璃嵌有一道道電熱絲,這是為了防止車內的霧氣附在玻璃上並且凝結的。”
白心回頭看車內,果然,即使被外頭的雨模糊了窗戶,裡面卻並未結霧,還能看清外頭的事物。
她懂了,“所以他絕對不可能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也就是……他在說謊?不過為什麼?為什麼要說謊呢,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
“一個人說謊,通常是為了隱瞞。”
“他在隱瞞……他能看到二樓這個事實?”白心恍然大悟。
“嗯。”蘇牧理出一點頭緒,卻也只點到為止,不再繼續推論。
別的東西算是討論不出什麼了,白心等人打道回府,約好明天再查。
這晚,白心在睡前又找了一下有關張濤的影片,這一次又是他用意念力隔空碎裂玻璃,而那個拿來當拍攝場景的房間,和別墅二樓的構造類似,裡頭的擺設也很相似,幾乎是一模一樣。
那個房間的窗戶也能被張濤用意念力給摧毀嗎?
還真是厲害。
臨睡前,白心伸出手,掌心朝著門邊的燈光按鈕,她碎碎唸叨:“燈,關了!”
結果,什麼都沒發生,燈還是穩穩亮著。
她有氣無力爬起來,打算去按燈開關。
可就在這時,燈泡發出“滋滋”兩聲響動,燈絲一下子就黑了,餘下黃澄澄的微芒。
這下可慘了,天花板太高,她也換不了燈泡啊。
白心跑去和蘇牧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