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變得有潔癖,痴迷數學,能從一片微不足道的葉子上看出複雜的幾何圖形,甚至不借用工具,隨手就能劃出這類圖案。
說的明白一點,也就是天才病。
但這種病的患者,情商普遍底下。
白心同情地看了一眼蘇牧。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經過測試,我的情商也達到了標準值,所以,請把你的擔憂放回肚子裡,”蘇牧嗓音冰冷地說,“以及,他的話並不可信。每一次我摔倒,他總會意…淫出各種病症,並且從我舉止中分析出所有疾病的可能性,是個見不得我好的人。”
“是這樣嗎?”白心將信將疑,因為從另外一個角度上看,沈薄說的好像也挺對的。
“不過,我倒是真的有一項專長。”蘇牧看夠了,閉上眼深思。
“是什麼?”白心蹲下身子,一邊檢查俞心瑤的傷口,一邊詢問。
“在腦中建造記憶。”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在眨眼的瞬間將一副畫面記錄下來,然後在腦海裡逐漸還原畫面,達到儲存細節的效果,類似於拍照。”
“記憶之宮?”白心學醫時期有去心理學蹭過課,這種深度的記憶還原法是從古希臘就流傳至今的,是一種淺度催眠,還被用於各種影視拍攝,但實際上,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奇。
學的不好的話,這就只是一種障眼法;假如學的好,所有記憶都能為他所用。
“你……”白心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蘇牧總能瞬間推敲出案件。
他的記憶力比尋常人都要好,邏輯思維能力也是。
對其他人來說,在推斷案件時,他們需要對照證據,時而會忘記細節,所以導致一些瑕疵出現;但蘇牧不會,他的所有資料都記在了腦子裡,手到擒來,反應能力總比一般人快的多。
這就是一種不公平,有的人就是有另外的擅長之物,不得不服。
“白小姐,請分析一下傷口的形成。”
蘇牧睜開眼,他的眼底又恢復了那種清明與冷靜,一下子將白心所有的遐想都壓回了現實,推她倒退回這個案件之中。
白心帶上一次性的塑膠手套,原本是拿來燒烤防止沾上肉質油膩的,這時候正好為她所用,防止留下指紋。
她翻過俞心瑤的頭部,抵著那個已經結痂變黑的洞口說:“現在沒有工具,我不能徒手取出內嵌物。但就光澤來看,是針狀金屬物,針頭呈圓形,半厘米寬,類似釘子。而且整根沒入腦內,說明是由機器發…射出來的。”
周瀟一直在人群外頭沉默聽著,忽然,他開口打斷:“白小姐,你是怎麼知道這根金屬物是由機器發…射的?”
“假設我們有一根釘子,立著擺在地面上。人摔倒了,後腦著地,刺入釘子,那麼底端一定會和頭皮平行,沒有助推的力,所以它是無法插入腦中,造成一段內嵌的距離的,”白心滿手是血,她比劃著,解釋,“而俞心瑤現在的傷口造成了,那就說明,金屬物在刺入時,有一個外推的力,單單刺入頭部還不能阻止這股力量,直到透過摩擦,深入腦顱內,這股力道才消失。”
沈薄也插了一嘴:“也就是說,這種情況類似於子彈能沒入胸膛,而匕首不行一樣?”
“沒錯。”白心說,“而且按照血跡來看,呈現發射的拋拽狀態,也能說明釘子是快速行進,刺入腦顱的。”
“不過屋內的血跡很混亂,一時間無法推斷出兇手是在何處發…射這枚金屬物,只能判斷具體中‘彈’位置是在床邊,也就是這兒。”白心指著床尾的地板說,“她幾乎是立時死亡,首先摔到了床尾,所以被單上有血跡,緊接著滾落到地面,這四周也都呈現了稍微平緩一點的血跡。還有就是,她是腦後中‘彈’,兇手是在偷襲她。”白心說完,用沒染血的胳膊擦了一下臉頰的汗液,這才察覺口乾舌燥,有點累了。
蘇牧呢喃自語:“背後偷襲,門窗緊閉……”
白心問:“想出什麼了嗎?”
蘇牧似乎心情不錯,嘴角彎起若有似無的弧度,他低語:“什麼都沒有想到。”
“……”
白心心想:那他還一副胸有成竹已破案的樣子。
“現場處理完了,接下來就是審訊的時間。”
白心知道做事的流程,接下來的事情其實不歸她管,但這裡沒有警…方的介入,也只能由她代勞了。
他們一行人下了樓,大門上鎖,所有人面面相覷,盯著對方的臉,生怕錯過了哪個殺人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