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甩袖撲著皇帝盔甲上的草灰,“萬歲爺您這一晚上歇哪兒去了?也不派個人回來告知一聲兒,好讓奴才擔心……”
皇帝解下頭盔夯進他懷裡,堵上他一嘴囉嗦,回頭吩咐道:“伺候你們家主子更衣。”
來順兒忙應聲是,待他背身跨進璇源堂方攙著盛苡入了清懷堂坐在床上,見她步子軟塌塌地提不大起來,眉心打著褶子隱隱聚著媚意,心頭一跳,裝作若無其事地跟她逗樂,解她馬褂肩領上的盤扣,“主子穿爺們兒家的衣裳倒一點兒也不衝撞,大姑娘小媳婦兒見了您,眼睛都挪不開了!”
盛苡嗓子眼兒失潤,顧不上接她的話,端起茶盅一氣兒地飲,完了拿帕子沾嘴角,抬眼見來順兒直愣眼兒盯著她看,看得她直毛咕,“怎麼了?”她又抿了口茶,玩笑道:“你這麼瞧我真讓我心裡發怵,要不哪天跟萬歲爺請個示下,成全咱們倆得了。”
“那萬歲爺還不得誅了奴才全家!”來順兒替她換過裡衣,取出件旗袍披在她肩頭,悄聲兒地問:“主子,您跟萬歲爺昨兒晚上到底幹嘛去了。”
盛苡一扭身丟開她坐在鏡前,低頭扣著腰間的盤紐道:“出門前不告訴你了嘛,狩獵去了,一時玩兒得盡興沒趕回來,昨兒打了只“四不像”,你是沒見,可肥了……”
聽她嘴硬,來順兒信以為然嗯一聲兒,一面替她盤頭,一面道:“南苑的天兒涼快,奴才順手取了件衣裳,這會子看著領口開得有些大,您瞧瞧要是合適,也就省得再換了。”
聞言盛苡抬頭向鏡中看去,登時覺著脖子間火辣辣的,肩窩兒裡深深淺淺戳蓋著淤痕紅印兒,她騰地立起來擰她的胳膊,“好個毛丫頭!學會套我話兒來了!”
來順兒大呼小叫地求饒,“奴才再不敢了!您守口如瓶,教奴才怎麼著才好呢!”盛苡追著打鬧了會兒,樑子回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