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見,太后見她眉頭兒腮頰兒細細潤潤又長熟了幾分,全身上下的枝枝節節真是沒一處可挑剔的地方,心下微嘆口氣,有的人落了地就是珠玉,甭管出身於什麼樣的家境門戶,都難掩其先天的光華,皇帝眼明心痴,自以為撿著了塊兒寶貝,橫豎捨不得撒手。
“那天多虧了你,大貝勒才算是有驚無險,你救了他也是救了哀家,他若出了什麼意外,也是要了哀家這條老命,你是個善性兒丫頭,先前是哀家錯怪你了。”
“太后娘娘言重了,”盛苡驚得立起來,“那天不巧是讓奴給才撞見了,換了誰也都這麼做的,您這麼說,可就折煞奴才了。”
太后壓壓手意思她坐下,“瞧把你嚇得,這麼一兩句就經不得誇了?馬狂起來什麼模樣哀家明白得很,不是任誰都有那份膽子敢從鬼門關上討人的,就說你那陣兒的反應也機靈,”說著揶揄似的笑了,“這會子你這麼豆乾飯悶著,呆頭鵝似的,反倒讓哀家瞧不準哪個才是你了。”
盛苡被捧得有些迷糊,暗琢磨太后找她問話的目的難不成就是為了表達謝意?看得出太后是個就事論事的做派,獎罰計較的分明,不因片面的認識就完全扭曲對一個人的看法。
和藹起來,近乎一個普普通通的老輩兒太太,很容易就能拉進距離。
她一鬆心張開眉眼,有些忸怩地笑了下,“您再誇下去,奴才就該臉紅了。”
見她憨直的樣兒十分討喜,太后調過臉兒笑道:“四格格有這丫頭的一半兒伶透,我也用不著總為她懸著心了。”
淑太妃看向盛苡,抬手把她叫進,做樣往窗外探了眼道:“這話你知道就得了,可不敢告訴四格格,沒得那猴兒鬧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