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轉瞬間,舔盡一身傷口。
像貓一樣悄悄來了,又像貓一樣,偷偷消失隱去。
固執,堅韌。
可這是被逼出來的。
他眼眸一時變得陰鬱,頓了頓,“這根本不是你的錯,人也不是你撞的,你沒必要自責。”
南樛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好吧,謝謝你這麼說。”
他扭頭注視著她,俊顏微微發紅,沒說什麼。
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南樛問他為什麼會學建築,不是喜歡畫畫麼。
他說建築是和畫畫最密切的。
她問為什麼不直接畫畫呢。
“畫畫想真正學好,很難,”他淡淡笑了笑,解釋道:“而且靠這個賺錢也不容易。”
倒也是,真正的知名畫家又有幾個呢。
畫畫,只為畫畫,簡單快樂就好。
“我會成為一個很好的建築師的。”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額……這小子還真是志存高遠啊。
南樛輕笑:“我曾經在雜誌上看過一段關於建築的話,大意是——我們有五千年的歷史,卻少有五十年的建築。現在蓋房子的多,可頻繁的拆遷也多,我希望你能讓它們……長長久久。”
他篤定道,眼神無比真摯:“……會長久的。”
他還蠻可愛的……
南樛問:“平時還會畫麼?”
“嗯,空閒的時候會,”他頓了頓,眼眸一垂,問:“南樛,你今天有空嗎?”
“……有事嗎?”
“我想在開學前再畫一幅,你可以當我的模特麼?”
“……”
“不行麼?”
“不,很榮幸,”她恍然,眯著眼睛道:“可我今天有點事,改天好嗎?”
他們繼續交流了專業。
“你呢,學法學好玩嗎?”
“你知道我修了法學的二專?”
“……嗯,聽袁苒講的。”
“還行吧,一開始有點枯燥,法律條文又多,”南樛想了想,說:“可真正學習的時候,發現很多也是需要邏輯,需要鑽研,很有意思。”
慕宥問:“那學精算呢?”
他已經吃完了早餐,就等著她。
南樛說:“這個專業聽起來高階,其實主要就是數學運算,有規律可循,其實挺死板的,但也……很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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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慕宥說有事倒是真的,她要去給時惟以送資料。
時惟以在民大教書其實只是副職,他本職是傑瑞律師事務所的律師。
近來時惟以呆在學校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今年只教了一個班的國際法的二專,還有幾個研究生。
這並不奇怪,打官司可比教書更有成就。
她坐公交來到了商業中心,事務所在市區景豐路口,寸土寸金的地段。
傑瑞事務所在盛京還是挺有名的,時惟以課程搶手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學生看重了他的人脈、身價。
這倒是她第一次來到律所。
南樛先前給時惟以打過電話,他讓她直接和前臺講是他學生就行了。
她直接去了十二樓。
時惟以還在開會,她在會客室等著。
辦公室面積不大,但勝在乾淨整潔,裝飾精巧。
還有幾盆花,是君子蘭。
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接待了她,給她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