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事放在心上。
有些人是天生的演員,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所以他們左右逢源、遊刃有餘。
時霆色厲內荏地表現了他對南樛的不滿,可時惟以卻告訴南樛說自家父母對自己很滿意,有迫不及待地想讓她早點進門的意思。
南樛打著馬虎眼,含糊應付著。
她一直都知道——隱而不發的導火線一定會引燃,只是時機未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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溽暑將至,大三的學生也開始找實習工作了。
系裡突然發來集體通知,說是女生外出、留宿之類的一定要提前報備,外面租房子的要找業主籤正式合同,保證自身安全。老師囑咐大家出門在外多加小心,儘量結伴同行,不走羊腸小道。
雷清私下和南樛講,最近有好多女大學生在外被綁架的新聞,據小道訊息,民大也有個女生被人襲擊了,不過由於她大聲呼救,沒什麼致命性傷害。
雷清若有所思道:“看來真要去學學防身術才行。”
雷清這段時間常跑宣講會,有時會去公司面試。晚上回到宿舍找找影片,主要是關於女孩子如何化妝還有穿衣打扮之類的,她爭分奪秒地學習著另一門深奧的課程。
“南樛,這假睫毛快把我眼睛都戳瞎了,”她再一次歇斯底里地抱怨道:“可以來幫幫我嗎?”
“好吧,”南樛放下手裡的書本,湊到她跟前,小心翼翼地貼上,看起來粗而濃密,整個人顯得精神不少。
“南樛,你真的是第一次用麼?”雷清吃驚道:“怎麼熟門熟路的,快教教我。”
她在東莞的時候有學過這方面的技巧,可這話她不會說出來。她只打哈哈,笑著說:“沒事,多試幾次就好了,熟能生巧。”
“南樛,”雷清笑盈盈道:“真心羨慕你,不用煩著找工作,我這段時間簡直要頭大,簡歷改了一次又一次,總之……太煩人了。”
“我考研也不一定會成功,再說讀書出來還是要找工作的。”南樛去了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清清爽爽,除去汗氣。
雷清一本正經道:“可是讀研真的還是挺好的,我們這專業聽起來高階,可去公司應聘老有種高不成低不就的感覺,太難了做不了,太簡單的又不對口……”
南樛走出洗手間,淡淡道:“讀書出來也得從基層做起,沒人是一蹴而就的,反正都決定工作了,早點出來積攢工作經驗也是好事吧。”
“其實我家裡人也有勸我考研的,可是我不敢,現在早沒了以前讀書的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熱情,我認識個學姐,考研失敗了,現在還沒找到工作,感覺耽擱了好多事,”雷清笑笑,說:“還是南樛膽大不怕,反正背後還有時老師罩著。”
南樛淡淡笑了:“我挺不想做律師這行的,感覺不喜歡。”
“其實精算也不錯了,”雷清說到這,又瞄了眼正在門口打電話的溫雅,小聲道:“她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
溫雅一直都是在宿舍裡面打電話,反正是說方言,南樛和雷清也聽不懂,可最近一段時間,不管什麼電話,她都走到走廊外面才接通。
“她好像跟她男朋友吵架了,不過也許不是因為這個才不開心的,她大一就說談男朋友不當真的,就是玩玩……”
“別人的事少管吧。”
幾天後,魏年打電話找了南樛,說是有要事相商。
魏年作為保險系的主任,對各班學生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接觸。而南樛因為常幫系裡做事,和他關係還不錯。
敲門後,他率先道:“南樛,把門也關上吧。”
門扉輕闔,她離著幾步遠的地方微微頷首,說:“魏老師好。”
他的座椅向著陽,光線很足,一旁的海棠花紋絲不動,窗戶被灰色的窗簾遮住,桌上有些狼藉,靠牆的一面是巨大的木質書架,上面擺滿了書。
“你坐下吧。”魏年指著一旁的沙發。
“南樛,你考研複習的怎麼樣?”
“還行吧。”
“按照你以往的水平,應該是問題不大的,準備報哪個學校?”
“……不出意外就民大吧。”
魏年看著她,笑眯眯道:“嗯,民大好,有個事想跟你講講,按照我們系裡的保研名額,你應該是可以排到的,但你之前說打算自己考……這名額肯定要給別人,有個學生成績很出色,各方面能力也棒,但成績還差那麼一點,我想著先用你的名義佔著那個位置,後面的再她來……當初你申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