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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不見底的黑潭,耳邊是揮之不去的潭底那一群小孩子們的淒厲的哭喊聲和他們朝我伸出無助的小手,那一陣陣聲音悽慘而悲涼,彷彿想要將我吸進去一般……我害怕地想要尖叫,卻感到一抹妖紅緊緊扼住脖子,徒勞無功……
救命啊……我感到頸項傳來一陣窒息的痛……
痛,全身都痛,我猛然睜眼坐起身,大口吸氣,看到是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間才漸漸緩和下來,原來是夢!冷汗已將身上薄衫打溼,我心悸地望向窗外,依然墨色深沉。
我慌亂如麻地脫掉睡衣,全身乏力地忍著劇痛行屍走肉般走到浴室開啟淋浴,狠狠的搓著,幾乎快要搓掉一層皮,他竟然能這樣對我!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他心底根本沒有我!
我呆呆地瞪著前方的全身鏡,赤落的身體佈滿了觸目驚心的齒痕,一股冷意自腳下直竄心頭,鏡中的人忽然變得十分礙眼。
小蘆昨天的話倏地浮現在腦海,'告他?罌你在開什麼玩笑?你別忘了,‘曼陀羅’在背地裡經營的是什麼生意,要是他蓄意刁難,你我根本無苟延殘喘的餘地,說不定,都得吃牢飯!而且你根本不是姚家的女兒!當初我叫你和我走,別去招惹這樣的男人,你偏不聽……'
我猛地出手一擊,鏡面碎裂,緊握的拳頭鮮血淋漓,細碎的玻璃嵌進柔嫩的面板,紅色的血順著淋浴緩緩地流下,紅白交錯,詭異的相互契合。
我好恨……好恨……為什麼?
星期天
“小姐,起床了。”耳畔隱隱約約傳來李媽的呼喊。
“我還想睡。”我不高興地翻了翻身,昨天夜裡,我的胃病又復發了,半夜爬起來吃了止痛藥,好不容易才睡著現在還依然有些隱隱作痛。
“可是小姐,華先生在客廳等你,老爺說請你下去。”李媽仍舊不厭其煩地說道。
“他來幹嗎?”聞言,我的喉頭一緊,睡意全無地坐起身。
“不知道,一大早便來了。”
我迅速地穿好衣服,匆忙地走下樓,果然看到華擎澤悠閒自得地坐在沙發上喝著傭人泡來的茶,我的身體猛地一頓一股被羞辱的憤怒促使我霸氣地先聲奪人,“你來幹什麼?出去!給我滾!”
就是他,害我倍受姚煜欺辱的罪魁禍首,他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姚家!
“婉琪,不能沒有禮貌!”姚震金大喝一聲,我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過來給我坐下!”
“爸,他不是好人,根本不安好心,你快讓人攆走他!”我全身乏力,因為太過激動頭在劇痛著,胃也拼命抽搐,險些站不穩。
“婉琪,他不是你男朋友嗎?今天他是來接你去看你媽媽的,你忘了?你怎麼能說華先生不是好人!?你是想氣死你媽和我?”姚震金眼中寫滿了差異和憤怒。
我卻啞口無言,冷硬柔弱的面具像是漸漸被撕開一條縫隙,從裡面汩汩地流出憤怒地血液,想到周意清的病,我竟然無法開口反駁,好半響,才面無表情地答道,“是的,爸,我這就去。”
忽然,華擎澤起身走近我,樓住我的細腰,我想要掙脫,他卻用讓我一個人聽得仔細的聲音低語,“姚小姐,如果要演戲,那就要演得天衣無縫。”
我被他摟在懷裡強忍著心裡的酸楚在姚震金的監視下渾渾噩噩地上了車,如野獸般的眼警戒地瞪視著他,而後怒不可遏地大吼,“現在沒有人看戲,你可以放手了吧!”
“我知道你惱,可你不得不承認,周伯母的病情的確有了好轉,不是嗎?”他說得大氣不喘,毫不心虛,冷靜地開著車上路。
好半響,我說不出一句話,只能呆呆地瞪著前方。
“你為何知道?絕不會是那麼好心地想要幫我這樣簡單吧?”忽然,我不死心地捏緊他的手,想要問出一個答案,車卻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行入中正醫院的大門。
他將車停穩,淡笑,“姚小姐,如果我說,我只是單純地想要追求你,你會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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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NO。3 。。。
我不想去理會華擎澤話中的含義,將他這個人徹底地拋之腦後,提起李媽給周意清燉的湯砰地關上車門匆忙地步入醫院五樓,卻沒想到在走廊上第一眼便見到剛從房裡出來的雙胞胎兄弟,華擎澤鎖好車後氣喘噓噓地跟上前來站在我的身旁。霎時,我看到姚煜的黑眸掠過一抹殘佞的冷酷,他的臉上出現了一股深深的輕蔑意味,他冷冷地掃過我們,卻沒有說話,我想著那天他在辦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