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3 / 4)

小說:惡魔的罌粟花 作者:莫莫言

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白頭偕老……”我的心已蒙上了黑霧,跌進了深淵底。

一口熱辣辣的五糧液下肚,接著我又替自己斟滿,“哥,我再敬你,謝謝你長久以來對我的照顧和疼愛……”我的聲音有些壓抑不住的哽咽,這句話是真心的,我一直沒有好好謝過他,沒想到第一次開口說謝卻是在今天這樣一個“特別”的日子裡。

“婉琪,慢點喝……”他的眼神依舊充滿了對妹妹的疼愛和關心。

“哥,我再祝賀你,娶到這樣賢良淑德的漂亮老婆……”我綻開一抹嫣笑,笑得柔媚蝕骨。

到此時此刻,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引以為傲的聰明和自制力根本不管用,我開始後悔……為什麼要答應姚煜如此荒唐的事……呵,乖乖地參加哥的婚禮?

真的只為留在姚家,享受榮華富貴?

還是在害怕,不敢面對哥總有一天會離開我的現實?

孬種,我才是真正的孬種……連自己的幸福都可以輕易地拱手讓人……

忽然,姚煜的大手伸過來搶過酒杯,阻止我的愚蠢行為,“別喝了。”

“還給我。”我冷冷地道。

這個嚴厲的暴君,暴政必亡!

“你別鬧。”他清亮的黑眸間蒙上一層陰霾。

“我連喝酒的權利都沒有嗎?姚總……這樣喜慶的日子,你就別掃興了……”我泰然自若地笑答,身旁的一幫親戚也開始幫腔附和,反正他們最喜歡的就是看笑話。

“就是,煜哥,你別掃了婉琪的興,這麼喜慶的日子,她想喝就多喝點吧……”姚子禎第一個站出來。

“就是,你是不是在為姚燁節省這點酒錢啊……”緊接著,周愛芳也在一旁嗆聲。

“姚煜,讓她喝吧,難得高興。”

他不再做聲,冷峻著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變得沉默,卻依舊用那雙深不可測的黑色幽潭瞬也不瞬地瞅著我,為了不使受他影響的症狀暴露,我深呼吸保持冷然態度繼續一口一口地喝著苦辣的白酒。

這一刻他可以看見我的痛苦,我卻再也看不見他嘲諷的表情,因為痛苦的黑暗已經籠罩住我清澈的眼瞳……

可是,如果知道酒醉後人真的會做出抱憾終身的事,我想也許那一天,我是決計不會喝那麼多的——

29

29、NO。9 。。。

一杯接一杯,我終於醉了,處在人潮熙來攘往的熱鬧的婚宴中心,我卻感到一種孤單的錯覺。

我帶著惆然失措拖著緩慢的步伐,搖搖晃晃地走到露天甲板上,此時的夜,已經很深了……

濃墨一樣的天上,連一彎月牙、一絲星光都不曾出現。偶爾有一顆流星帶著涼意從夜空中劃過,熾白的光亮又是那般淒涼慘然。海邊的風拂過我的臉頰,我單手扶著冰冷的護欄,臉色蒼白地朝海里嘔吐著……

我的胃腸一陣翻攪,一股濃烈的噁心感促使我不停地吐著,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一起嘔出來似的……

吐完後,我感到一陣暈眩,險些沒有站穩,背後卻又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將我快要下墜的身子圈緊,我睜開迷惑的雙眼,對進一雙漆黑的深潭……

昏暗的霓虹燈光像是明星的光環一樣照射在眼前的男人的四周,他那樣幽靜地一張臉寫滿了擔心,海風拂過,一晃神,我以為見到了天使……

我一面抬頭看著他,一面伸出微微顫抖的手觸碰他英俊的臉,想確認他真實的溫度,緊閉的雙眼艱難地睜了睜,又微微合攏,卻還是難以遏制心底的疼痛,滿是紅絲的淚眼彷彿在控訴他的行為。

“哥……你為什麼要揹著我結婚?你難道不知道……我一直……一直……”我難忍悲慟,咬牙忍著即將湧出的淚水,情不自禁地說著以往不敢開口的話,因為我怕過了今天,就再也沒有機會開口……

他沒有說話,只是緊抿著唇,用晶亮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著我,海風吹著他狂放不羈的髮絲,片刻後,他拉開我冰涼的手,說,“你醉了。”

瞬間,我感到自己的身體被騰空抱離地面,恍惚中,穿過層層的走廊過道,一道暗紅色的門,最終躺倒了一張冰冷的大床上。

他的懷抱溫暖之極,卻在剎那間抽離我,我感到很不適應,像是現在不抓著他,以後永遠也沒機會一般……我的心緊了又緊,胸口活似被人刨開了洞,痛得教人難以忍受。驀然,我不知為何渾身像是充滿了勇氣一般在身後緊緊地環住他的腰,像一個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一般衝他撒嬌,“哥,你不要結婚……不要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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