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姐!”
“明長官,您沒走錯地吧?不,是您肯回來了?小老百姓有失遠迎啊。我記得一個多月前,我給您的辦公室打電話打得翻天覆地啊,您都沒回一聲。明長官,您日理萬機啊,勤政愛民啊,明長官!”
“大姐。”
“不準叫我。你是什麼人?你是羅密歐,家族所不容的戀情,汪曼春才是你明樓的恩人。你會成為經典愛情小說上的點睛之筆。你太偉大了,你是個情聖,我是巫婆——”
“大小姐,汪曼春已經死了。”阿誠果斷地插了一句話,他知道,有些譏諷對於明樓來說,太過無情。
“是嗎?”明鏡微微一笑,“那真是一場樂觀主義的悲劇。”她恨恨地轉身向前走去,明樓跟上她的步伐。
“大姐,您受苦了。”明樓看著明鏡的眼睛說。
他突然說了這一句,明鏡居然一下就啞了。
“我知道,您受了很多苦,我也很苦。沒人傾訴,沒人理解,滿腔的委屈一腔的痛。”
他語氣篤定地說:“您知道嗎?姐姐,有許多劫數是無從把握的,某些事情,我根本就沒有可迴旋的餘地。我盡了最大的努力。”
“你盡了最大的努力,一手遮天。”
“可是我現在束手無策。”明樓誠懇地說,“我需要姐姐的支援和幫助。”
明鏡心底有數,愈加對明樓嫌惡起來,說:“明長官,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明樓壓低了聲,說:“知弟莫若姐。”
“你要不怕被我打殘廢,你就跟我進小祠堂。我們有話當著爹孃的面說。”
“你怎麼不說話?”明鏡注視著明樓,明樓站在小祠堂門口貼著門注意傾聽著門外的聲音,門外很安靜。
明樓依舊沒有說話,他走過來,拉住明鏡的手,說:“大姐,我們進密室。”他也不等明鏡表態,直接按動按鈕,開啟密室的門,他拉著明鏡走進去,反手關上了門。
明樓開啟電燈,小祠堂的方桌上供著明家祖父母、父母的靈位。檯布落了些灰塵,很久沒人進來打掃了。
明樓幾乎是在用力將明鏡推送到椅子上坐下。
“大姐,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超過半小時,就會引起岡田芳政的懷疑。在這半個鐘頭裡,我希望您能平心靜氣聽我說,並且,記住我所說的一切。”
明鏡睜大眼睛,完全有點懵。
“明鏡同志,我現在代表□□中央南方局特派委員跟您談話。”
明鏡看著他,她腦海裡處於一片真空的狀態。
“我知道,一時半會您很難接受。”明樓略作停頓,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缺了角的法幣,說,“這是南方局董書記交給我的缺角法幣,那塊撕下的一角,在您這裡。您可以核對。”
明鏡僵硬地站起來,掏出一把鑰匙,開啟小方桌下的夾層抽屜,從裡面取出一角法幣,二者合一,的確是一張完整的鈔票。
“你到底是什麼人?”明鏡問。
“你騙了我多少年?一次又一次?”明鏡怒氣衝衝,“你們一個個都欺騙我,我卻一個都不捨得拋棄!”
“大姐。”
“二十年前我曾有過一段良緣,是我自己為了家庭選擇放棄。我也有自己崇高的理想和奮鬥的信仰。可是,我不能放棄兩個兄弟,我不能甩手而去。我守著家和業,至今未嫁。我撫養你們,家和業始終要交給你,而明臺,我想給予的是幸福生活,無憂無慮,我甚至連生意場上一點點生存技巧都不肯教他,不想讓他變得有一絲一毫齷齪、算計。到頭來,該讀書的去了戰場,該算計生意的在算計人的‘身家性命’。家和業,在你們眼裡分文不值。早知如此,我——”
“不是的,大姐。”
“不是什麼?我苦心經營的一個家,被切割成碎片。明臺離我而去,除非戰爭結束,他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回家。而這個家,對於你來說,就是一個可用可棄的棋子。你一直知道我是誰,而我對你卻一無所知。就算是到了現在,我依然分不清你是妖是魔是人還是——”她又停頓下來,她恨自己,恨自己連一個“鬼”字都忌諱得不敢說出來。她害怕有一天真的失去。
“大姐。”明樓雙手握住明鏡的手,靠著她的雙膝蹲了下來,他在盡全力控制明鏡激動失控的情緒。“我還想有一天能完整的把這些事情告訴你,但是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了。”明樓站了起來,很嚴肅很著急地說,
“大姐,您聽我說,日本人有一列火車滿載著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