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往巷口挪動,忽然看到巷口停著一輛汽車,曼麗眼睛一亮,連忙強撐著加快步伐走了上去。
夜很黑,偶爾傳來一聲貓叫,曼麗朝四周看了一眼,沒有司機也沒看見其他什麼人,有些侷促地踮著腳朝裡面張望了一下,什麼都沒看出來,直到遠處嘈雜的聲音愈發逼近。
曼麗咬咬牙,直接開啟後座的門鑽了進去。
“那小娘們呢?!”
“他媽又跑了?”
“估計跑不了多遠。”
“媽的,一群廢物,連一個小娘們都看不住!當心老闆怎麼罰你!”
“這丫頭太難搞了些!”
屏住呼吸,寂靜的車廂裡,只有一車之隔,曼麗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愈來愈劇烈,一聲一聲刺激著她的耳膜。
“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這也走不遠吧。”
“可是我派兄弟堵了前後街口,現在還沒訊息呢。”
“搞不懂老闆,明明美女大把大把的多得是,何必浪費在這個小丫頭片子身上。”
有人不屑的輕哼:“這丫頭老闆都沒嘗過鮮,自然念念不忘,再說了,這丫頭現在還沒長開就有幾分姿色,若是長開了,日後定是比得過那些庸脂俗粉。”
“怪不得老闆捨不得。”
“咦,老大,你說這小娘們會不會躲這車裡了?”不知道是誰,突然砰砰砰的捶了幾下車子。
曼麗的神經瞬間繃緊,捂著嘴唇不吭聲,僵直了身體,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有可能……”那人伸出手拉向車門,然後握緊。
曼麗絕望地閉著眼。
“你們幹什麼!”這時候突然傳來一聲怒喝,聲音低沉卻很有威懾力。
黑暗中緩緩走來一個人影。
穿著黑色的長風衣,長身玉立,身形一動,從無邊的夜色中走了出來。
“你是誰?”
男人一頓,凌厲的目光掃向他們,“我倒是要問問你們,動我的車,意欲何為?”
“哎呦呵,你這小子,碰一下你車怎麼了?!”
男人突然漫不經心地瞥了他們一眼,淡漠的勾起唇:“明家的車你們也倒是有幾個膽子動的起?”
“明家?”那幾人突然面面相覷,“不會是那個……明家?!”
“騙人的吧,明家的車……”那人突然噤聲,手哆嗦了一下,裡的手電筒都抓不牢,因為那男人指著車門把手刻著的一個小小的明字,意味不明的笑著。
“上海還有第二個明家麼?”男人的眉目清冷,有些不耐煩的呵斥道,“不想活膩歪的話就乘早給我滾。”
“明家惹不起……”
“咱們快撤。”
那男人冷哼一聲,然後開啟駕駛車門,發動車子,一溜煙跑遠了。
聽著那群雜亂的腳步聲愈發遠了,還有汽車細微的發動機鳴聲,曼麗這才敢睜開眼,入目所及皆是黑暗,安靜地一絲聲音也無,深厚的夜色像是一朵綻放的黑色鬱金香,但卻看得很分明前面那人的側臉。
明家的人……明家……
車子轉了幾個彎,又繞過幾條街道,街旁五彩繽紛的霓虹燈在車窗外刷的一下略過,但卻把他的眉目映的分明。
側臉削瘦,鼻子英挺,眸光堅毅清冷,頭髮用髮油梳的一絲不苟,服帖的衣領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子,下頜那裡還有塊小小的疤。
是阿誠。
阿誠永遠都是這幅模樣。
車子在明公館面前停下,阿誠卻沒有立即下車,眼眸盯著後視鏡,神色不明。
良久這才低低出聲:“小姐在這兒躲得也夠久了吧。”語調平平,讓人不得不忽視。
曼麗咬著唇低低應了一聲:“感謝明先生拔刀相助。”
阿誠眼神漠漠:“感謝的話倒不必,只希望小姐您能不要太得寸進尺。”話裡暗示曼麗在車裡待的夠久了。
這話著實難聽,曼麗皺著眉推開車門,道:“勞煩明先生,我還是知曉些分寸的。”
曼麗剛一下車,膝蓋又錐心的疼了起來,曼麗不吭聲,堅持落地,沒想到腿直接軟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曼麗有些狼狽的想站起來,胳膊就被一個人扶住了。
曼麗抬頭看了一眼來人,只覺得有些熟悉,卻不知道這人在哪裡見過。
扶起她的是一個和藹的中年婦女,在明家任勞任怨幾十年,是明家三兄弟的奶媽,姓胡。
阿誠也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