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但至少這具身體比他剛穿越時順眼多了。
且說林府那邊,一大清早,林以軒就被人拖起床,對著鏡子梳妝打扮。
王嬤嬤是他奶嬤嬤,也是他母親派來給他送嫁的人。
“我的哥兒,你今日可要好生裝扮,免得惹了夫君不喜,成婚就是別人家的人了,以後可莫在任性妄為。”王嬤嬤一邊給他淨面,嘴上一邊叨嘮。
林以軒蹙眉,看著奶孃手中的胭脂,拒絕道:“不用擦粉了,這樣就好。”
“這怎麼成?”王嬤嬤不樂意,他知道自家哥兒的好,但旁人不知道,不打扮漂亮一些怎麼成,哥兒是個命苦的,她現在只期盼,新姑爺能對哥兒好一點。
“夫君若是疼我,必不會在意這些,我雖是雙兒,卻也是個男人,擦脂抹粉像什麼樣子,說不定還會惹得夫君不喜。”
王嬤嬤遲疑起來,他記得府里老爺房中的哥兒,哪一個不是濃妝豔抹,猶豫了一下:“不會吧。”
林以軒眉頭緊鎖,面對奶孃他實在板不下臉,上輩子奶孃就是為他而亡,他又怎忍心拒絕奶孃的期盼,只得勸道:“你看哥哥,不也煩厭那些擦脂抹粉的雙兒嗎?”
王嬤嬤想了想,覺得也是,放下手中的胭脂,又拿起一件抹額:“來,把這個帶上,這是夫人特意為你準備的,原想親自為你梳髮,沒想到。。。。。。”
王嬤嬤嘆了口氣,見林以軒沉默下來,趕忙拍了一下自己嘴巴,懊惱道:“瞧我,說這些幹什麼,今兒可是哥兒的大喜日子,快快來,讓嬤嬤為你好生裝扮。”
鮮紅的抹額成水滴狀,晶瑩剔透的寶石閃閃發亮,掛在林以軒的眉眼間,硬是給他清冷的面龐,新增了幾分妖異。
“我的哥兒就是漂亮。”王嬤嬤滿意的點點頭,急忙又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喜服,與新郎的儒衫不同,新夫郎婚嫁時,穿的是漢服,廣袖襦裙,瀟灑飄逸,林以軒端端坐在那裡,美得竟令人不可直視。
林以軒面無表情,心中沒有任何起伏,成婚對於他來說,只是換了個地方住,心中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他覺得這樣很好。
隨著外面吹吹打打的樂聲傳來,王嬤嬤紅了眼眶,強忍住心中的不捨,為林以軒蓋上喜帕:“去跟四少爺和表少爺拜別吧。”
林以軒默默點頭,任由丫鬟攙扶他去了正房,林致遠和楊毅早已經等候多時,看見弟弟的身影,不約而同站了起來。
“九弟!”
“九哥!”
林以軒緩緩跪下,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冷,沒有絲毫成婚的喜悅,彷彿只剩下一片漠然:“以軒拜別哥哥。”
林致遠長嘆一聲,為弟弟的性子有些犯愁,他這樣嫁人以後該如何是好,心裡縱有千言萬語,最終也只匯成了一句話:“以後要好好過日子,萬事有哥哥為你撐腰,哥哥縱然不在侯府,也會時常去信給你,你若回信的話,便寄到雲來客棧,無論哥哥在哪,總能收到。”
“以軒不孝。”林以軒叩頭行禮,對著京城的方向下拜。
“以軒一跪父母生育之恩。”
“二跪母親悉心教導。”
“三跪侯府各位長輩,從此天各一方!”接下來沒說的話是,恩斷情絕!這輩子除了母親哥哥之外,他再不想和景陽侯府有任何牽連。
“你這又是何苦。”林致遠臉色暗沉,目光晦澀不明。
林以軒站起身,看不清喜帕下的臉是何情緒,只聽他聲音淡淡的說道:“哥哥多保重,記得以軒的話,以軒不孝,母親就煩勞哥哥照看了。”
林致遠沉默,以軒的意思他又如何不懂,只是無緣無故,他又怎能去原家退婚。
“新郎官過來啦!”隨著喜婆子大喊,兄弟倆來不及多說什麼,林致遠灑然一笑,何必讓這些糟心事,耽誤了弟弟的大好日子,躬身蹲在林以軒身前:“來,哥哥揹你。”
林以軒恍惚了片刻,心中突然一鬆:“好!”
黎耀楠滿頭大汗,覺得新郎官真不是人當的。
以前還不懂人家說斬三關,過六將是何意,如今總算明白了。
打從一來到林府門口,他就不停被刁難,各種亂七八糟的問題,答不上,給錢,答對了,給錢,不答,還是要給錢。
區別只在於,答對了可以回答下一個問題,答錯了就要被捉弄出醜,不答,哼哼,新夫郎你就別想娶走了。
黎耀楠現在很暴躁,他倒是想打道回府,問題是身後的一杆家丁不同意。
前面還有新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