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洵也不由一怔。因為那笑容裡看起來似乎不是往日的虛假,反而是帶了一絲真實的情感在裡面。
“你在想什麼?”茶朔洵不由得問了出來。
寂靜萬分的夜裡,這聲音顯得有些大。
“很重要嗎?”我並不正面回答,將匕首收回懷裡,準備睡覺。一天動手一次就已足夠,我本來也沒打算在這個時候殺了他。所以我故意的露出了殺意,雖然很輕微,但是足夠讓茶朔洵這個敏感的人發現。真正的殺手,在殺人的時候,是不會有一絲殺意洩漏的,為了避免被刺殺者或者是其他周圍的人發現。只要有一絲察覺,那麼任務也就失敗了。所以殺手第一堂課上的不是其他的東西,而是學會如何隱匿自己的氣息。
“如果我說,我很想知道呢?”茶朔洵抬起了身體,從上而下看著紫清苑的眼睛,想從裡面看出點什麼,但是紫清苑的眼睛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連一點波瀾都沒有。
“。。。”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放鬆身體,均勻的呼吸聲傳出,告知還在上方撐著身體的人,面前的人已經睡著這個事實。
茶朔洵看著已經陷入睡眠的人,雖然知道眼前這個人並沒有真的睡著,如果自己拿著金簪刺下去的話,他一定會輕而易舉的抵擋住。雖然自己很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在讓這個人在想殺人的時候,臉上卻露出了那麼真實的溫柔。不過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這個人是不會說的了。茶朔洵也放棄了從紫清苑嘴裡問出真話的想法,重新躺回去,閉目養神。
像他們這種人,已經不需要深沉的睡眠來補充體力了。只需要閉目冥想一會兒,精神與體力就可以完全恢復。所以這樣的賭博才刺激,時時刻刻都處於被殺的危險之中,沒有一刻可以放鬆。無論是哪一個的精神出現一絲鬆懈,另一個就足以抓這個機會將對方殺死。這種看似和諧的生活處處暗藏殺機,一個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
這樣足以讓平凡人死個成千上萬次的生活,慢慢的過去。日子越是接近推選宗主的日子,茶朔洵的心裡就越是不好過。因為他幾乎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但是卻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毒物暗殺,明刀暗箭,都試過,可惜紫清苑現在依舊活得好好的,連絲毫的損傷都沒有。看著紫清苑那依舊平靜的笑容,冷靜的眼神,茶朔洵就恨不得馬上解決他。但是心裡又覺得不捨,能在他滿心殺意,並且付諸實際行動的人,至今還沒有一個。有時候,茶朔洵想,如果能這樣一直下去,也是不錯的。那樣的生活肯定很有意思。可惜兩人卻限定了時間,推選宗主的日期就在後天,也就是說他們之中必須有一個人要在三天之內死去,賭約結束。
相比於茶朔洵的矛盾心理,紫清苑倒是過得很安穩。不同於茶朔洵隨時都在想方設法下殺手,他只是每天半夜一次例行公事的刺殺一次。其他的時候,該休息休息,該舞劍舞劍,時間倒是過得充實。如果忽略掉那些侍女看著他的曖昧眼神與那些不想聽到的流言蜚語的話,這一段日子的確是他來茶州之後過的最悠閒的生活了。
不用擔心紅秀麗會因為茶朔洵的追求,而動心動情,因為茶朔洵本人就在他身邊,每天都在計算著要如何殺掉他,根本沒有時間去騷擾紅秀麗。這也是他為什麼每天都要例行公事的刺殺一次。茶朔洵這個人啊,最喜歡事物的新鮮感,一旦某個人讓他失去了興趣,他就會放棄這個人,去尋找其他的令他感興趣的事物。如果他只是任憑茶朔洵殺他,一味的承受,不做其他的反抗。就算毫髮無傷,用不了多久,也會讓他厭煩。也不用紅秀麗提心吊膽的尋找茶克洵與縹英姬的所在之處。也不用在推選宗主之日到處去尋找目標,省了自己不少事情。
在進入這裡的第三天,前任‘茶州禿鷹’的兒子找來了這裡,那個名叫翔林的如猴子一般野性十足的少年。
“真是的,浪燕青那傢伙只說了要找一個頭發最長的男人,害得從我到了這個府邸開始就在觀察別人的腦袋。如果是什麼有鮮明標誌的聲音也就罷了,偏偏是頭髮,還是頭髮最長的男人。”翔林從報明身份開始,就一直在抱怨浪燕青給他找麻煩。雖然有這個府邸的平面示意圖,但是因為浪燕青也不知道紫清苑可能被帶到哪裡,就只說了這麼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來。而且還友情提示了一句,有可能是被關在大牢裡,或者是密室之內的地方。因為身份特殊,而且有極高的危險性。於是他跑遍了這個宅邸的每一個密室,當然有些地方因為時常有人在那裡待著,所以沒法去檢視詳情。正當他快以為沒有這麼個人的時候,卻在一個普通的房間裡發現了這個人。身份特不特殊,他是不知道了,但是危險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