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
那小童聽完,雙眼一亮,慌忙將門推開,熱情道:“是顧表少爺嗎?老爺早早吩咐下去了,剛剛還問您了。”
顧寒昭聞言也來不及沮喪與趙掩瑜的失之交臂,對那小童揚唇一笑,點了點頭。
那小童眼中的崇拜幾乎都要溢位來,慌忙請兩人進去,顧寒昭被那小童毫無做作的樣子逗笑,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盧青。”顧寒昭聞言一怔,上一輩子似乎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就連方才素麗人縱馬行兇的事情他也從未在前世遇到過。隨即又釋然,今世他為了早日見到趙掩瑜日夜兼程趕往白帝,上一輩子由於自己的不情願,來到白帝時詩鑑已經到了尾聲,在加上自己全副心思都在趙無瑕身上,自然無法顧及其他,反倒錯過了許多。
顧寒昭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正是他今世的一個無心之舉挽救了白帝城許多人的性命,而這些人也許會在未來救他一命。
盧府經歷了百年滄桑,卻仍無損其風華,雕樑畫柱,亭臺樓閣,無一處不顯得精緻,但這些並不是讓人嫉妒眼紅的主要原因,盧府中隨處可見的名家墨寶才是關鍵,在市儈的商人眼中這就是數不清的金山銀山,而在附庸風雅的文人眼中則變成了黃金屋與顏如玉。
顧寒昭幼時曾隨母親在盧府生活過一段時間,將士出征,其親眷必須留在京城作為人質,這是歷代君臣間預設的規則,但前朝的皇帝卻准許盧氏母子暫回孃家居住,以安他父親的心,所以他的父親才會在戰場上拼死殺敵,所向披靡,即使後來換了一名昏庸的帝王也不改初衷。
穿過迴廊便到了盧府中的荷塘邊,此時不是賞荷的季節,但塘邊種著的桃花卻已盛開,微風吹過,淡粉色的桃花瓣紛紛揚揚落下,擾亂了顧寒昭的視線。他微微眯眼,待風停下,才看清荷塘邊的落雨亭上有人在焚香彈琴。
縹緲的琴音被風吹散,顧寒昭原本因即將見到親人的喜悅瞬間被熄滅,沒想到竟會在這裡見到趙無瑕。
彈琴的女子是顧寒昭的表姐盧靈雨,盧靈雨比顧寒昭要大上五歲,她的容貌並不出眾,氣質卻很溫和,外貌性格都隨了她的母親。顧寒昭依稀記得幼時他與母親住在盧府,邊關傳來父親戰敗受傷的訊息,母親當時全副心思都牽掛在父親身上,無暇顧及他,是他的這位舅媽抱著他哄著他入睡,而盧靈雨當時就跟在舅媽身邊握著他冰涼的小手輕聲哄著。
顧寒昭見到趙無瑕可以不理,見到盧靈雨卻是無論如何都要打聲招呼的,盧靈雨見到他也很是高興,曼妙的琴音戛然而止,垂首細聽的趙無瑕皺眉,只是微抬頭就見顧寒昭笑得燦爛,心神一陣恍惚,心想竟又見面了。
“寒昭!”盧靈雨喜出望外,朝顧寒昭招手,顧寒昭摸了摸鼻子,隨即乖乖叫人:“二姐。”
“父親算著日子說你今晨就該到了,你怎麼現在才到?”盧靈雨的話看似責怪,顧寒昭卻能從中感受到濃濃的擔憂與喜悅。
“途中耽擱了一會,我剛到白帝就馬不停蹄地往盧府來了。”許是太久未見從小就與自己感情極好的姐姐,顧寒昭的語氣裡不自覺地多了一絲撒嬌的意味,將戰場上的帶下來的肅殺之氣收斂個乾淨。
顧冉升在一旁扶額,有這麼個主子真丟臉。
亭中還有旁人在,盧靈雨也不好再問什麼,只是拍了拍顧寒昭的肩膀,轉頭對趙無瑕道:“趙姑娘勿怪,我多年未見寒昭,一時忘了給你們介紹,這是我姑母的獨子顧寒昭,想必姑娘也有所耳聞。寒昭,這是趙侍郎的女兒趙無瑕趙姑娘。”
“自然聽說。”趙無瑕淡笑,那眉梢流露出的風情讓人心動不已,顧寒昭卻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趙無瑕見此有些失望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繼續道:“名鎮南澤的少年將軍顧寒昭自是無人不曉,況且今日將軍還救了我一命。”
盧靈雨聽聞眼睛一亮,馬上露出與有榮焉的笑容。
顧寒昭見自家姐姐露出孩子心性也不點破,只是對趙無瑕淡道:“沒想到姑娘也在春日樓。”
趙無瑕笑容一僵,沒想到顧寒昭對她竟是這幅態度,向來高傲的她也不願再用自己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語氣也冷淡了幾分。
盧靈雨倒是好似沒看到這幅景象般,對顧寒昭道:“父親怕是等急了,你快去吧。”顧寒昭也不多言,向自家姐姐告了聲罪便帶著顧冉升離開。
趙無瑕的唇角在一瞬間抿起,隨即馬上恢復,手指卻不自覺地絞著手中的錦帕,盧靈雨見此只能說道:“寒昭常年住在邊關,失禮之處還請姑娘海涵。”趙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