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他的孩子然後把她強硬地拉到男廁所去接吻。顯然,顧行止是沒有這麼幼稚的,他更加熱衷於不動聲色的用眼神凌遲我,一刀又一刀。
對面嚴師哥因為背對我,感受不到顧行止的殺傷力,還在自然的發揮演技,這時候,奶油南瓜湯被端了上來,又一個道具上場,嚴師哥更加亢奮,把自己的湯匙遞給我,說:
“薛瑾,餵我一口。”
我手指接觸到湯匙冰冷的金屬面:“誒?”
“來吧。”他還撒嬌了:“我就要吃學妹親自喂的。”
我黑線了一把,舀起半勺,微微前傾送到嚴師哥嘴邊,他“嗷嗚”一聲像貓一樣嚥進腔腹。
這貨的惡意賣萌害得我手一抖差點把湯匙給掉在地上。
嚴師哥又扔給我一個非常嗲的撒嬌:“還要喂還要喂!”
我作收抹了把額角的汗,右手打算繼續重複剛才的動作,結果湯匙已經被另一隻漂亮的手給抽走了,指掌骨節勻稱,這雙手的主人罩下的陰影宛如摻了水的墨色一樣鋪蓋住我,不用猜也知道是顧行止。
耶,終於還是憋不住了啊。
我在心裡暗自比劃個V字,沒敢抬頭,只聽見他說:“你這是要在生產之前先找個人角色扮演媽媽和兒子?還是想養條寵物了?”
他的對話沒有主語,但是內容明顯指向我。非常不爭氣也非常莫名其妙地,我臉熱了。
但我真的不想功虧一簣,風平浪靜的開口頂回去:“啊,好久不見了,顧先生。”
我話音剛落,顧行止把湯匙重重扔進碗裡的“哐當”聲驚得我渾身一顫。
身邊的沙發陷下去一塊,顧行止已經很自然的在我身邊坐下來,端咖啡的服務生走過來詢問:
“先生不坐那邊了?”
“嗯,遇見老熟人了。”
“哦,好的,祝你們聊天愉快。”
愉快你妹兒……姐都想哭了……
我打算揉太陽穴放鬆情緒釋緩壓力了,微側眸能看到身邊的顧行止手指正繞過咖啡杯壁,端起輕輕抿了口,他睫毛半斂,接著直面隔著桌子的那人:“這位先生覺得我女朋友怎麼樣?”
嚴師哥正端著紅酒喝了一小口,估計是打算裝淡定優雅的,結果一下子被顧行止的話嗆得要死。
我趕緊在桌肚下面踢了嚴師哥三下示意他可以功成身退。
不料他似乎被激起了更大的表現欲,他把深情的目光放在我臉上:“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顧行止又是一聲冷笑,沒急著回答嚴師哥,而是把視線轉向我,諷刺我:“之子于歸,宜其室家?你確定你沒在南瓜湯裡下藥?”
我有點繃不住了:“我怎麼就下藥了?你以為人人都是你,要下藥才能發現我的好?哦不,你就算下藥了也發現不了!”
“哦?”顧行止的臉色如同在觀賞搞笑的獨幕劇:“你是說……懷孕了跑出來跟別的男人相親的這種所謂的……你的好?”
他的態度很快惹怒我,怒極反而想笑,但我怎麼也笑不出來,坐直身子果敢迎接他的目光:“謝謝你了,不經你發現我還沒想到自己這個好呢,足以跟你的‘一個月從來不主動聯絡不管對方死活然後忽然現身說老孃是你女朋友’的好相媲美了吧。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你到底是哪來的自信我還是你女人,我難道還要在你這樣的前男友身上還浪費時間嗎?聖母都得自愧不如了。唐簡二號,你說是不是呀?”
如我所料,我們的交談不會愉快而平和。
我跟顧行止是不一樣的,他就算有再多的情緒也會表現出多雲天氣時刻秋日的天高雲淡,而我越氣憤越會選擇胡亂說話,所有發洩的字眼夾帶著唾沫星子就像冰雹一樣往別人身上砸,同時也自虐般的砸在自己心口。
而此刻,顧行止的憤怒是真實的展現在我面前。
末日之前,我決定走為上計。我拎起沙發上的包,對著不想因為我而殃及的魚池嚴師哥說了句“嚴先生下次再聯絡啊”,火速離開座位。
緊跟著我這一系列動作的是顧行止沉靜且有力的聲音,那麼富有鎮壓力的,像是萬歲爺命令小太監,氣勢無限喲,我不服從我就要被拖出去砍頭那樣:
“薛瑾,你敢多走一步試試。”
我頓了一下,把腳上的高跟鞋踩得更快,別妄想了,老孃十頭牛都拉不回。
不過還是被顧行止拉住了,咖啡館裡面的已經有客人在看我們,空氣裡像有一條緊繃的線,大庭廣眾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