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大學的校門口;校門口正停著一輛看似普通的奧迪A6,而賣火柴的父親,顯然就在這輛車裡面。原來。賣火柴的父親在給賣火柴打電話的時候,人就已經到江北大學了;哪怕李秉剛才找藉口推脫說不見,賣火柴父親肯定也會找李秉見上一面的——不過是避開賣火柴,單獨找上李秉。
要是那樣的話,賣火柴父親對李秉的初印象,肯定會相當地差。
示意福叔帶著賣火柴在車裡稍等,賣火柴父親拉著李秉到一旁談了起來。
“祝叔叔。”李秉禮貌喊道。李秉還真沒想到,第一次見家長竟會來得這麼突然、這麼快,快到讓李秉完全沒有半點心理準備。
如果賣火柴的家人只是普通人,那李秉的一身武功以及他的幾十億資產。倒是能給他不小的底氣和信心,讓李秉能夠放得開一點;可現在,賣火柴的家庭,竟是類似於虎嘯山莊的豪門,這讓李秉哪還有什麼自信可言呢?再加上眼前這名沉穩人文火的中年人。更是賣火柴的父親,也很可能是自己的未來岳父;饒是李秉極力表現得冷靜、穩重,但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我叫你小李吧。”賣火柴父親的態度還是相當溫和的,“本來我是沒有打算這麼早就見你的,不過,青青是我的女兒,同時也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很擔心她受到什麼傷害,所以忍不住,還是現在就叫你出來見見了。”
“嗯。”李秉靜靜聽著。
“一開始,聽阿福說,青青和一個男生在交往,我,還有她母親,都是挺擔心的。”賣火柴父親說話的聲音,彷彿一團內斂的火焰,“不擔心其他,只擔心一點——擔心你是那種玩弄感情的人。好在,我現在知道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賣火柴父親在見到李秉後的瞬間,就已經從李秉的眼睛中看出李秉到底是真情真意還是虛情假意了;對賣火柴父親這樣的高手來說,很多時候,他根本不需要和別人說什麼,只需要看上一眼,就什麼都明白了。
就像當初的徐妍,只和李秉、孫旭、王海歸三人碰了一面,便確定這三人是可靠的,才允許徐默把《虎嘯》拳法傳授給了三人。不過,徐妍的武功,比起賣火柴父親來,自然還是要差點的;李秉三人當時只是普通人不說,而且徐妍還是藉助《天命策》才推算出來的——哪像賣火柴父親這樣,根本不用推算什麼,只是看上一眼,便什麼都明白了。
其實這還不算很誇張,更誇張的,像《天命策》,如果修習了極致境界,那根本連看都不需要看上一眼,只需要在心裡一想,就什麼都知道了——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畢竟,迄今為止,都沒聽說過有誰把《天命策》練到了極致;像徐妍,雖然號稱已經把《天命策》修煉到了高深的程度,但那是相比較於同齡人來說的,離“極致”,差了不知道有多少路。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其實,我和青青她母親,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我們不想給青青什麼壓力,只希望青青以後能過生活得快樂無憂,我們就滿足了。”這時,賣火柴父親的眼神似乎看穿了奧迪的車窗玻璃,看到了車內的賣火柴;而他的眼神裡,也有著一絲無法掩飾的溺愛,“青青找的人,只要不是那種玩弄感情或是別有用心的人,我就都不會有任何意見——你家財萬貫也好,你窮困潦倒也好,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不是嗎?”
“祝叔叔你放心,我絕不是你擔心的那種人!”李秉目光堅定。
“你是不是那種人,不用你說,我自然能看得出來;你如果真是那種人,我現在也就不會和你說這麼多了!”賣火柴父親說話時雖然儘量平靜,但任何一位父親,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很可能就要交到其他男人手裡了,而自己又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心裡肯定不會好受,“其實我找你,也無非就是來說些廢話,希望你可以好好地待青青——你別急著回答、承諾什麼,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很真心的,也絕對相信你會好好地對待青青;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殺手是時間!”
“青青是個很單純的孩子,她一旦認準一個人了,那不管過了多久,都不會有任何改變!而作為一個平凡的父親,我只是希望,不管多少時間以後,你都能牢牢記得你現在的這片真心;不然,哪怕到時候讓青青傷心欲絕,我都絕不會放過你的!”
這是賣火柴父親和李秉說的最後一句話,這句話裡,甚至蘊含了一絲精神威壓在裡面,猶如“當頭棒喝”敲響在李秉的心裡,讓李秉都不由自主地捫心自問——很多年以後,我能堅守住我現在的心嗎?
“殺人,我爸和你說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