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吧,這本太破,看久了我這老眼受不住,如此,也就當你孝順了我一場。”
這是跟她要完整版的《馬經》第二卷呢,原以為是個有耐心的,可耐心也不過如此。莊良珍含笑頷首。
不過老太君並未言明何時要,也就是要給她充足的時間,時間一多權衡的自然就會更仔細,老太君認為莊良珍應該清楚如何做才是明智的。
莊良珍當然知道如何做,向天下人揭露江陵良氏的罪行,讓他們身敗名裂,還該還的債,償該償的命。
這就是明智。
他們喝莊家的血,又糟踐莊家的人,還以高高在上的醜惡嘴臉傲然挺立大齊的簪纓世家中,午夜夢迴可曾心虛過?
在莊良珍眼裡,他們連最低賤的螻蟻都不如。
是世上最陰險的乞丐。
莊良珍示意身邊人將經書收起,卻聽款款走來的良二夫人道:“你們在說什麼呢,聊得這般開心。”
哪裡開心了,連話都沒說幾句。不過在場的人沒人戳破她話裡的毛病。
良二夫人笑道:“娘啊,早膳已經備好,看著你們這麼開心,我也講一則趣聞給你們聽聽,我孃家嫂嫂的一個表舅舅家裡發生一樁趣事。”
莊良珍閒適的輕倚鑲了白玉石的紫檀玫瑰椅,淡定的聆聽良二夫人的“趣事”。
“他們家家主在當地是有名的大善人,曾於賞過一對乞丐父女銀兩,結果今年,那對乞丐父女便找上門,非要以身相許,做奴做婢也不嫌棄。別說那乞丐女兒長的還真有幾分姿色,家主覺得這樣的女兒流落在外實在悽慘,唯恐她被壞人欺負了去,便大發慈悲收了這丫頭。誰知不到三個月丫頭便有了身孕,而家主人到中年還沒有兒子,可不就當成了寶貝,可惜好心沒好報,仗著有了身子,這丫頭沒日沒夜的作,生生氣死原配,原來是打著扶正的主意呢。如此亂家妖姬,惹的族長震怒,但又念在家主的面上且留她生下孩兒再說。你們猜最後怎麼著,那孩兒竟不是家主的,而是她與下人私通的孽種!”
良二夫人講到這裡撫掌喟嘆:“冤孽啊,好心沒好報,所以善心是萬萬發不得的,更不要輕易對乞丐。”
眾人鬨堂大笑,莊良珍也跟著笑,柔柔緩緩道:“這聽起來倒像是悲劇,哪裡算趣事,我且來說一樁真正滑稽的給您聽。”
“從前在上谷,有個書生因喜好收藏硯臺而出名。他痴迷此道,即使家道中落,有鉅富開金千兩也不肯出賣那六隻古硯。直到一個風雪之夜,因一時憐憫收留了一個快要凍死的乞丐,那乞丐心術不正,見財起意,偷走書生視為生命心血的珍寶,但未偷全還餘兩個。
卻說那乞丐靠此賺了一大筆錢,數年後成為當地首富,便想,如果當時把剩下的兩個也偷了,今日我豈不是更有錢?便命兒子前去勾搭那家女兒,勾搭不成還用強,又以娶她為妻誘之,書生積恨多年,自是不肯,又被那家惡奴毒打,當場吐血而亡。女兒無依無靠,僅剩兩隻古硯,那家人卻只想要古硯而不願對女孩負責。他們說“娶”只是為了顯示仗義,但順杆子往上爬的女孩就是賤。不就是被他兒子睡了一晚麼,不就是全家都死了嗎,這麼倒黴怎麼不找個地方也死了算,幹嘛賴上他們啊!
在他們看來,賞那女孩一個小妾噹噹已經是天大的恩惠。
畢竟婚前失去清白是女孩子的錯。
要不然為何別人家的女孩好好的,單她不乾淨呢?
而他兒子為何不睡別人,單單睡了她呢?
那家的女人們也是這麼認為的。”
莊良珍笑著說完故事,無視屋內眾人神情以及隨時可能要爆炸的良二夫人,朗聲道:“這個故事是不是很滑稽啊,連女人都認為糟了不幸是女人自己的錯呢!我卻寧願相信那是命運的錯,是男人的錯。但我這故事的結局很美好,那女孩嫁進去了,卻是個心寬的,無論別人怎麼說怎麼罵偏就活的好好的,反倒是別人,全都氣死了。”
說完掩口自顧自笑起來。
老太君渾身發抖,陰鷙寒涼的瞪著莊良珍,良二夫人連嘴都紫了,良三夫人低頭抿了口茶掩飾。
賤婦!
來人啊,給我拖下去打爛她的嘴!
就在老太君將要發作的當口,莊良珍話鋒一轉,脆脆嫩嫩道:“哎呀,光顧著說笑差點忘了正事,昨日聽二爺說謝家那位陳氏也是厄蠻族後人,醫術了得,能讓馬兒死而復生,但我覺得她開的方子肯定不如我,要不你們拿我這個去試試,看看我和她究竟誰厲害?”
她懶洋洋的挑出一